正德帝緩了半響,隨後目光陰冷的看向面前的人:“你到底是什麼人?”
“這個答案,我也想知道。”
隨著這一聲,幾人都向門外看去,就看到身穿戰甲的連璟霄,隨意的提著長刀,緩緩的走進大殿,隨後,看向悠哉的坐在地上的拓跋毅:“你究竟是誰?”
拓跋毅笑著挑眉:“你怕我會害你?”
連璟霄笑著搖搖頭:“恰恰相反,你對我,實在是過於另眼相看了,目光是騙不了人的,你看著問之的目光也從未收斂掩飾,而你又對我格外好,我自問與六皇子交情不深,也不記得有恩與你,所以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原因吧?”
拓跋毅笑的很是開心,隨後想了想道:“不如,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連璟霄也在他對面坐下,笑著道:“現在除了殺掉他,我也沒什麼事做,說吧,不過別講太九,滄海還在等我。”
拓跋毅笑的更開心:“有沒有人說過,你這性子真不討喜。”
連璟霄挑眉想了想:“丹陽說過,不過他的性子也沒好到哪去。”
黑衣聽著兩人的對話,隨意撇到正德帝那張氣的煞白又不敢吱聲的臉,忍不住想笑。
拓跋毅笑著搖頭,提到林丹陽,似是想到了以前的事,隨後嘆了口氣:“很多年前,有位皇子想要登基為王,卻苦於手上兵力不足,於是拉攏了三位將軍出兵助他,最後平定了內憂外患,終於得了皇位,這一事人盡皆知,若是不賞,遭天下人恥笑,於是只能把那三位將軍都封了王爺,還賜了他們封地,落了個重情重義的好名聲,實則是把他們調到最偏遠的三個地方去鎮守邊境,只是如此還不放心,於是皇上讓他的大內侍衛首領去一位王爺家偷他剛出生的小兒子,準備日後以此為要挾,更是留這孩子在京為質,那首領對於這種事雖然百般不願,卻是皇命難為,便真的偷了那孩子出來,誰知當夜宮中有嬪妃生產,產下一名死嬰,而這嬪妃入宮前卻恰好與這侍衛是同門的師兄妹,於是那侍衛將計就計,把這偷來的男嬰與那死嬰互換,只對皇帝說那小兒子夭折,皇帝也無法,這事便這麼算了。”
拓跋毅看了一眼正德帝震驚的目光,只是笑了笑:“之後這男嬰便在宮裡住了下來,而那嬪妃心善,把那男嬰當自己的親生兒子一般,因為地位低下,連帶的皇上不重視這皇子,也不給他請先生,嬪妃便親自教導這孩子讀書認字,做人的道理,更是未曾隱瞞他的身世,在那男孩五歲的時候,便告訴了他實情,男孩太小,似懂非懂,雖然皇上並不理睬他,但身邊還有那嬪妃,也並未如何想念親生父母,直到後來在宮裡第一次見到他的大哥,那男孩才知道那種本能的想要親近的感覺,叫血緣,後來日子過的也算平靜,直到有一天,那嬪妃被皇后賜死,只因太子的一句玩笑話,從此那男孩的世界便只剩冷眼與嘲笑,對那皇宮也只剩仇恨,若不是皇帝的一句話,男孩本該常伴父母膝下,無憂無慮,若不是那首領心存善念,換下死嬰,那男孩在宮裡的日子必定更加苦不堪言,怕是此刻是死是活還未可知……你說是嗎?正德帝?”
連璟霄靜靜的看著面前的人,手卻在袖中緊緊握住,這個事實,實在讓他無法不激動:“這故事很動聽,只是……那男嬰可有什麼證據能證明他的身份?”
拓跋毅笑了笑,從脖子上取下那塊隨身帶著的白玉扔過去,連璟霄伸手接住,隨後皺起眉頭,這塊玉,他再熟悉不過,因為他也有一塊相同的,唯一不同的是他的那塊上面刻著一個‘霄‘字’,而這塊白玉上面,刻了一個‘楓’字。
拓跋毅看著連璟霄笑著道:“其實不用那麼麻煩。”說著伸手從臉上取下半塊人皮,連璟霄看著那張臉,笑著嘆了口氣:“的確不用這麼麻煩。”這臉與孟王妃的長相有八成相似,甚至能找到連璟霄的影子,尤其那右邊眼角下的痣,更是與孟王妃如出一轍。
連璟霄把那塊玉又扔回給拓跋毅:“那大內侍衛首領……是暗影吧?我只知他出身草莽,混跡廟堂,卻不知竟然做到了大內侍衛總管,而且當年我第一次見到影先生又湊巧救下他的時候,他的確是被官兵追殺,我想,應該是這件事之後,影先生不想再為正德帝效力,於是跑出宮去了。”
拓跋毅笑了笑:“我以為你會先問我那男嬰是不是我的……”隨後點了點頭:“影叔一直覺得這件事對不起我,也對不起連家,所以一直暗中助我,不僅給了我黑衣他們,還教了我武功,他發現我的長相與你越來越像,便請了無臉兒來給我易容,後來甚至還把易容術教給了我,這宮裡的人,怕是再沒人記得我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