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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他們用那種特有的,甚至是極致的一種方式來表達對你的愛。我見證了張克的輝煌。但是張克也曾經有過八年不登臺、不唱戲的經歷。

張 克:不止八年。

1975年進入天津戲校時是有嗓子的,過了兩年就開始倒倉,別人唱戲了,我只能站在邊上。記憶最深的是《大登殿》,我師哥演薛平貴,我是太監,戲迷都知道,《大登殿》起碼五十五分鐘,太監站一出,你想是什麼感覺?當然你要認認真真地把這個太監演好,站好。但是作為演員誰都希望坐在中間,那個時候心裡有說不出來的滋味,但還是一直堅持著練功,不光是演文戲的二路,還要演武戲的扔出手。大家都知道我師父程正泰,他是楊寶森的入室弟子,這扔出手也得親授,非得有老師跟你說,你才能知道竅門。

張克飾 諸葛亮

?張克飾 諸葛亮

?舉個例子,兩杆槍同時扔,兩杆槍不能分開,否則踢槍踢不過來,所以你要有一個竅門,扔出去的兩個槍在一起,回來還是兩個槍在一起,就很穩定。很多事情都得學。我們班裡面有七個人,都不是唱主演的,但沒這七個人參加開不開戲,因為前面的《盜仙草》我要扔槍,後面的《岳母刺字》我要來演岳飛,那個時候也是很充實。

白燕升:有沒有打退堂鼓的時候?

張 克:沒有,我是真的喜歡這一行,甭管我唱二路,還是跑龍套都非常的高興。

白燕升:雖然年紀小,還是有一個信念:我一定要站在舞臺中間,我一定要成角。

張 克:對,不想成角是不可能的,那個時候就是抱著這個信念。到了1984年,成立了天津市青年京劇團,到了1985年,我就慢慢唱一齣戲了。

白燕升:很多角都必須經歷這麼一個過程,在京劇這條道路上,你很艱辛或者說很累心,不光舞臺上的事兒累心,舞臺下的事兒也很累心。你還會讓自己的孩子從事京劇嗎?

張 克:我心裡打過鼓,猶豫過。但是我父親非常喜歡我,非常疼愛這個兒子。最有代表性的一件事,就是他看我戲沒看過結尾,比如說我唱《紅鬃烈馬》,《大登殿》老旦一上,他就回家了,給我做湯麵,我回去要吃宵夜,因為一晚上戲都很累。很遺憾我父親1994年去世了。

白燕升:老父親那麼細心。

張 克:對,他非常非常細心。你比方說那個時候大家都在抽菸,他就指著人家說:你抽菸一定會影響嗓子。我知道爸爸在說我,但他不是直接衝我:兒子,你別抽菸。他不是這樣。但是他說了一句話,他說我的孫子,有機會一定讓他還來唱老生。所以那個時候我把兒子送到了戲校,也是遂了我爸爸一個遺願。

白燕升:八十年代初,傳統戲剛剛恢復,你怎麼就迷上了楊派?

張 克:其實是一個偶然的機會。從戲校放學回家,一個老先生在路邊聽收音機,裡邊就飄出一句〃一輪明月照窗前〃,就這一句把我吸引住了。我過來問,老大爺,這是誰唱的。他說小夥子,你不認識,這就是

?楊派的創始人楊寶森先生唱的。我說這個人唱得太好了。我心裡說,將來我有嗓子一定學他。

白燕升:這可能就是你跟楊派的緣分。冥冥之中,也沒有誰引導你,也沒有誰教你,就是一個偶然的機會聽到了《文昭關》。

張 克:對,後來我就跟領導,跟我們班主任要求學楊派。學楊派,跟誰學呢?學校的老師就說,你要能找到程正泰先生學習楊派,你就找對路子了。我真的就去找程正泰老師了,他說你們班主任已經給我介紹演員了,你們就聽通知來跟我學戲吧。我說好,我就在家等著,等一天,等兩天,等了一個月,人家都去上課了。

張 克:章子怡的京劇老師(3)

白燕升:通知的不是你?

張 克:通知的不是我,是我們班另一個唱老生的。我找班主任,班主任說這是學校的規定,學校安排的,當時我就傻了,沒辦法,因為我也很忙,等著吧,就看緣分了吧。

後來有一次老市長李瑞環同志來看一場晚會,其中我們清唱《智鬥》。

唱完《智鬥》觀眾不讓下,在那兒叫好,歌舞晚會不許返場,結果觀眾就不讓下面的節目往下演。結果李市長說話了,他們這麼受歡迎,為什麼不返場,於是我們上來每個人唱了二十分鐘。

白燕升:你唱的是楊派嗎?

張 克:不是楊派,那時候還不知道什麼派呢,我記得唱了一個〃千歲爺進寒宮〃。後來李市長就告訴秘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