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長成後若紅火了還要謝我老頭子呢!”
我使勁掙扎著,大聲喊:“救命——”要是進了這樓怕是再也難出來了。
他不管我的掙扎,大步就往樓裡衝。
“老人家請留步!”旁邊傳來一聲威嚴而稚嫩的聲音,我回頭,見一頭戴綸巾、手揮羽扇、身著皂色長衫的富家公子站在旁邊。他雖大約七、八歲的光景,但一副老氣橫秋的姿態不亞於左楓,身後有五六名親隨。他的長髮用發笄綰住後再用冠束著,冠只有冠梁,冠梁也不很寬,有褶子,兩端連在冠圈上,冠梁像一根弧形的帶子,從前到後覆到頭上,冠圈兩旁有兩根小絲帶,在頷下打了個結。從他用冠的考究上就能看出他的身份也不似平常人等。
老者回頭,似是被那公子的氣度所迫,不由站在原地。我看有人注意上了我們便掙扎得更加厲害。
老者說:“不知公子喚老兒何事?”
那公子對老者一鞠,便說:“不知老人家所攜何人?”那一鞠不僅沒有絲毫卑微與敬意反而帶著濃烈的威脅。
老者說:“是小老兒之女,因難以養活便要送入這‘春香樓’!”
大白天說瞎話,我大聲說:“我與他並不曾相識,小女子剛在集市中與家人走散,飢餓難當,這老頭子便將小女子騙了來,誰料竟是這缺德營生。”
老者忙一鞠說:“小女玩劣,還望公子見諒!若無他事,休耽誤老兒正事!”
我忙說:“公子莫聽老頭胡言,不信尋著我師兄便知!”
那公子沉吟片刻,便對那老頭說:“聽老人家口音乃本地人,而這姑娘似是燕薊口音,若無字據、證人,我等斷難相信老人家一言之辭!”
那老者支吾:“這……小女曾在燕薊生長。”
我問:“那你既如此說,可知我內穿何物?可敢上公堂對證?可知我的生辰……”
那老頭忙捂住我的嘴,說:“實不相瞞,這姑娘是老兒前日自集市買得,今日轉賣,怕咶噪便對外稱是老兒小女。”
那公子說:“看相貌這姑娘不似落魄之人,老人家可有字據?”
那老者慌,面露兇相說:“公子年幼,老兒勸你莫管閒事!”
那公子揮手,隨從蜂擁而上,擒住老者,我才得以解脫。
公子對那老者說:“既如此,請隨我等上公堂吧!”
一隨從在那老者耳邊說了句話,那老者臉色大變,渾身顫抖,伏地求饒道:“公子饒命,小老兒不知是公子,便饒小老兒一次吧!”
那公子說:“饒你不得,不然不知又會去禍害誰家姑娘了。”說罷對隨從揮揮手說:“送他去縣衙吧,改日我上堂作證!”
兩名隨從押著老者走了。
我這才得以有工夫對那公子福身,說:“小女子如煙,謝過公子!”
公子道:“姑娘快快請起,姑娘如此伶俐的人兒還是頭一遭見到,不想也著了這老頭的道兒,你家人何在,快快回家去吧!”
我羞愧道:“今日與師兄逛集市,因如煙貪嘴走散了。遇著這老頭子,如煙本識得幾個字,到了近前才知被這老頭子騙了,現下師兄必擔心得緊,可惜如煙不識得路……”
那公子笑:“聽姑娘說話這般伶俐,不知年方几何?”
我低頭道:“明年夏便五歲了!”
他驚呼:“罕見、罕見,想姑娘這等聰明、剔透的人兒實屬罕見,幸虧沒有被這老頭子害了。這般,姑娘可知家在何處?”
我說:“如煙今日才至太原,與師兄安塌在‘滿盈客棧’!”
他上前牽住我的手說:“我的車馬便在附近,既然今日能遇到象姑娘這般聰明伶俐的人兒也算是緣分,便送姑娘一程吧!”
我頷首。
轉過街角,便看見那公子的馬車。說是馬車,實際則是一匹小馬拉著一個還算精緻的小車,僅可容二人乘坐,旁邊也僅有一車伕候著。傳說劉邦稱帝后馬匹嚴重缺少看來是實情了,好在現在已經是漢高祖十一年,經濟應恢復了不少,否則估計我看見的便應是牛車。
那溫文爾雅的公子攜我到車前,說:“車馬簡陋,委屈姑娘了。”
我笑笑,道:“不怕公子笑話,如煙還是頭回坐車。如煙雖出身寒微,但也明瞭這樣的車馬非常人所有。”在現代自是沒有機會坐馬車,而到柳府後此番還是頭回出門,便是跟隨師兄逃亡,哪還用坐車?
一隨從上前跪伏在車邊地上,公子笑,說:“請姑娘上車。”
我最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