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醫安道全,在北宋末年也是號響噹噹的人物。倒不是因為他有著什麼英雄事蹟,主要因為他醫術精湛,在同時期段難尋對手。不過安道全雖然是個救死扶傷的醫生,可他骨子裡就有一股仇視官府的怨氣,一向對這些欺壓百姓的狗腿子不抱好感。
此番前來替包大敢治病療傷,還得虧是看在洪堂的面子上。江湖之中各個幫派不喜洪堂,可像安道全這樣的底層老百姓卻是十分敬佩洪堂。主要也是因為洪堂前些年劫富濟貧,獲得了底層百姓的不少好評。加上洪老堂主為人仗義,事蹟不斷被人傳頌,自然而然的便神話了洪堂在老百姓之中的地位。
次日一大早,神醫安道全便是在洪堂護送之下前來北居,剛見到包大敢病情的那刻,安道全內心也泛起了驚濤駭浪。
憑著他行醫幾十年的經驗,對包大敢的病情卻是絲毫未曾見過,也算是重新整理了他對病情的認知。便一度陷入苦思之中,眾人在旁邊看著也只能乾著急。特別是憶雪這丫頭,纖手緊緊的握成一個拳頭,眼神目不轉睛的盯著包大敢的一舉一動,生怕一不小心,這個對自己最重要的人就要離開似的。
一連好幾個時辰,安道全就靜坐在一旁,絲毫沒有動靜,憶雪有些著急了:“神醫先生,大敢哥哥怎麼樣了?”
安道全揮了揮手,示意莫要打擾他。原本安道全便不太情願治療官府之人,如今有人偏偏要打擾自己的思緒,心中自然不悅。
洪堂之中,資歷較深的頭領枯夜也安慰道:“你放心,我家主子囑託神醫先生務必治好包先生,依照神醫的性子,答應他人的事一定會做到的。”
安道全卻是不耐煩的嚷嚷道:“麻煩各位出去,休要再打擾老夫!”
枯夜見神醫急眼了,連忙拉著憶雪出去,生怕惹急了這位神醫先生,就無法完成少主交予自己的任務了。神醫先生雖然向來信守承諾,但他的性子也極其古怪,在包公子痊癒之前,還是少生事端為妙。
其實安道全也的確急眼了,眼前這個病人的情況極其複雜。一直困擾他的倒不是病情的原因,是為何病人會得如此症狀,還有便是連他也並不確定,病人所得病症是不是真如自己猜想那般。若真是如此,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幼時安道全跟隨師父學醫,曾經聽師父說過幾百年前的一種治療秘術。此種秘術是與當地的巫術緊密結合,能將受傷之人快速恢復身體,達到與受傷之前一樣的狀態,非常適用於當時藩鎮割據的戰場。
只是這種秘術雖然能夠快速治療體傷,卻存在極大的後遺症和副作用。若是事後不及時治療,即可出現間歇性昏迷,傷勢更加嚴重乃至心跳停止而亡。隨著這種秘術創始人的身亡,治療後遺症的方法很快便失傳,這也導致此類秘術不再運用於戰場,直至失傳。
只是當時師父在和安道全講解秘術的過往的時候,連他師父也認為這只是一個傳說,甚至是一個謠傳。估計是某位野心家故意編制出這樣的慌言,以向外界宣傳自己的部隊無懼損傷,這很大程度上可以震懾敵人,甚至提高部隊的整體意志增強部隊戰鬥力。
今日安道全竟然在此處見著與師父所說使用古秘術後完全吻合的症狀,這實在讓他不敢相信,以至於自己遲遲不能斷定包大敢是患的何疾。
若真是古秘術所遺留的後遺症,那他安道全也束手無策,畢竟當初他師父也未曾說過古秘術後遺症的治療之法。
如今也只能死馬當活馬醫了,安道全嫻熟的開啟行醫所用布袋,布袋之中裝的是一些經過特殊消毒的銀針,還有一些刀具,是處理箭傷等特殊傷口要用上的。此刻的他,內心也難以平靜,若是經過自己針灸包大敢還未能醒過來,那他真的無計可施。
在最後一根銀針部署完畢後,包大敢的身體終於有了一絲反彈,僅是這輕微的反彈動作,安道全便是鬆了一口氣,因為他知道包大敢的病情暫時抑制住了。
推開梨花木門,安道全收起布袋對著門外焦急等待的眾人說道:“你們進來吧,他已經醒了。”
憶雪冰凍的表情總算釋然,步步生蓮,雀躍的走進木門。包大敢一連昏迷好幾天,憶雪這丫頭的心就一直懸在半空。
“大敢哥哥!”憶雪瞅見包大敢,泛著眼淚的雙眸急切的看著臥床。
包大敢此刻剛恢復知覺,便見到一臉委屈的憶雪,心中自然心疼。
枯夜見包大敢甦醒連忙捧手謝道:“此行多謝神醫,不知神醫先生是否要現在離開京城?”
安道全嘆息一聲,說道:“包公子的病情雖然穩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