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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3部分

正在勘察加半島等待歸國郵輪的塞西爾軍士長和他的一百多個同伴,就這樣被滯留在了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的看守所裡,當真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等到三戰爆發之後,蘇聯人把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的看守所直接換了塊牌子,變成了戰俘營。

而已經當了五年戰俘的塞西爾軍士長,還有他那一百多個沒來得及被遣送回國的美國駐華海軍陸戰隊同僚,也只得垂頭喪氣地承認現實:他們只是換了個地方,然後還得繼續自己的戰俘生涯……不接受現實又能怎麼辦呢?在日本人的戰俘營裡都熬了這麼多年了,難道換成蘇聯戰俘營就要覓死覓活了不成?

跟之前的日本戰俘營相比,堪察加半島上的蘇聯戰俘營自然是寒冷得多了,才剛剛進入十月份,天空中就已經飄起了小雪。好在每個戰俘都發到了厚實的毛皮大衣,取暖的木柴也很充足,並無受凍之虞——這些木柴都是蘇聯士兵在降雪前監督著美國戰俘們去郊外砍伐的,堪察加半島上雖然人少,但樹卻是多得很。

然後,在堪察加半島上的蘇聯戰俘營裡,塞西爾軍士長總算是吃上了久違的麵包——雖然是帶著明顯酸味的俄國黑列巴;飲食中肉類的供應也比日本人那邊豐富得多——雖然經常會有一些馬肉香腸之類的奇怪玩意兒;而且堪察加半島還出產各種很稀罕的高檔水產品——在美國城市裡經常是有價無市的阿拉斯加帝王蟹、新鮮海膽、鮭魚和大馬哈魚,在這邊的市場上卻是玲琅滿目,賣得極其便宜。雖然蘇聯看守不會那麼好心地給戰俘們提供這等美食,但塞西爾軍士長還是可以用隨身財物購買到一些來解饞。此外,這邊戰俘營的管理制度也比較寬鬆,入冬之後,有時候甚至允許戰俘離開營區,到城市去逛一逛——反正只要港口一封凍,就連蘇聯人自己,都被嚴酷的大自然困在了這塊地方。這些美國戰俘又能跑到哪裡去呢?

而且,如今這年頭,整個世界都在鋪天蓋地的戰火中燃燒,跟外面那些終日與轟炸、槍戰、強制勞動、飢餓、疫病、逃亡甚至是核汙染為伴,過了今天就不知道還有沒有明天的人們相比,他們在戰俘營裡好歹有吃有喝有住,需要乾的活兒也不多,簡直都可以說是在享受一場悠長的度假了,又還有什麼可委屈的呢?

只要一旦想開了,放寬了心思,不再怨天尤人,戰俘營的日子感覺也就好過了許多。畢竟,作為敗軍之將,他們從一開始就不應該對戰俘營的生活抱有太多的幻想,能夠不受酷刑折磨就該感謝上帝了。

唯一讓這些前美國駐華海軍陸戰隊員們感到遺憾的是,自從三戰爆發開始,他們就再也收不到家裡的信件和郵包了——之前在日本人的戰俘營裡面的時候,他們還可以走紅十字會的渠道,透過瑞士中轉,跟美國故鄉的家人勉強保持通訊,可是隨著三戰的爆發,瑞士這個理論上的永久中立國也捱了核彈,旋即被蘇聯攻滅,紅十字會隨之陷入癱瘓。如此一來,全世界所有的國家都被戰爭的火幕劃分成了兩大陣營,已經不存在什麼真正意義上的中立國了,交戰雙方從此斷了溝通渠道,讓這些渴望得到家鄉訊息的戰俘們倍感沮喪。

今天是俄國人的聖誕節,就連戰俘們都得到了一份聖誕節特別配給,每個美軍士兵都能分到一瓶酒和一盒糕點。至於軍官……那些軍官早就已經趁著美蘇兩國還沒有徹底撕破臉的時候,全部早一步乘上了回國的郵輪。在沒走成被丟下的這些倒黴蛋之中,塞西爾軍士長已經是軍銜和資歷最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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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在一月七日的東正教聖誕節裡,彼得羅巴甫洛夫斯克戰俘營的前美國駐華海軍陸戰隊員,這批前後已經老老實實蹲了五年戰俘營的“模範戰俘”們,在木屋裡烤著火,喝著酒,吃著糕點,看著窗外的落雪,聽著塞西爾軍士長磕磕巴巴地翻譯著俄國報紙上的戰爭新聞,一時間頗有些隔岸觀火的感覺。

“……蘇聯黑海艦隊主力突破土耳其海峽,大舉進入地中海,炮擊海法港和貝魯特港。敘利亞起義軍攻入帕爾米拉,中東地區的美軍正在向伊拉克潰逃……斯大林發表公開講話,號召阿拉伯人和非洲黑人配合紅軍發動反殖民起義……後面都是些套話、空話和官樣文章,還有很多拗口的專業詞彙,我就不翻譯了……”

“……巴黎核爆後的廢墟初步清理完畢,法國政府預備舉辦全國公祭,以悼念上百萬死難者……”

“……經專家評估,被原子彈摧毀的荷蘭海堤在短時間內難以修復,阿姆斯特丹的重建工程被迫延期。”

“……愛爾蘭共和軍與美軍在戈爾韋城展開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