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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氏一想起龔三爺的手段,猛地縮了縮脖子,搖頭,“你去吧,我是再也不想見了。”
紅綾睡了一陣醒過來,見自己被綁住手腳,便扯著脖子喊救命,範氏進來揚手扇耳光,左右開工,打的紅綾一側牙槽都鬆了,從嘴角、鼻腔往下淌血,不但打懵了,也打怕了。
範氏冷森森的盯著她道:“再敢喊人來救你,我就打死你,一了百了。我那兒子雖不是你毒殺的,卻也因你勾三搭四的水樣性子勾了他去,這才丟了性命,你別想著撇開干係,從今兒起,你膽敢反駁一句我說的,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
紅綾往日裡的陰謀詭計全使不出來,如今驚恐的只有點頭的份。
範氏冷哼了一聲,像餵豬一樣,丟在紅嶺面前一碗粥,為著吃這碗粥,把她手腕上的繩子解了,待她吃完,又結結實實的繫上,紅綾在未來的日子裡也趁機逃跑過,時不時的喊救命,範氏但凡知道,便把人打的鼻青臉腫,還不給抓藥治傷,往往這塊傷才好,又在原處打,到底是把紅綾打怕了,只範氏動一動她就驚惶的抱頭鼠竄,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單表龔炎則聽說上雲死了,只覺得上雲庵正是亂的時候,便在傍晚帶著人上山打算把老太太和春曉接回來,進了山門果真見好幾處庵堂都來弔唁,靈堂擺在法堂,上間掛著黑帷幕,棺木停在中間,几案也已佈置了香爐、淨水瓶並素花。
龔炎則瞅了眼,並不曾帶人進去憑弔,步子沒停的踱過去,先到老太太住的廂房,此時老太太正在令小丫頭按著額頭,她睡的昏沉。
龔炎則見老太太還睡著便退了出去,示意小丫頭侍候好,不必驚擾,便轉身去見春曉。
春曉也是才進屋,正自己倒了一盞茶喝,思晨惱她之前推了那一把還在賭氣,聯合思華孤立她,嘴裡道:“等夕秋姐姐回來可要說一說,還有沒有點規矩了,跟個瘋婆子似的到處亂串,沒見過這樣的。”朝外頭看了看,“怎麼夕秋姐姐還不回來?”問思華,“只說出去逛逛,別是被什麼事絆住了腳吧?”
“這都晚了,我還是出去看看吧。”思華說著放下手裡的針線,便要出去尋夕秋。
就在這時,龔炎則進了院子,思華往外掀開簾子去正瞧見,忙請安,“三爺來了。”
這是庵堂,外男不便進入,除非是事出有因,思華與思晨都怔了怔,見三爺徑直去了裡間,兩人互相看著都皺起了眉頭,畢竟那個春曉是假扮的,三爺會不會太親近假春曉了?
裡間,春曉聽見動靜也站了起來,龔炎則見她被燭火的光暈薰染的有幾分暖意,心裡頭也跟著舒坦幾分,想到尋常爺們常說婆娘孩子熱炕頭,守家待業不遠行。他原還不以為意,男兒志在四方,哪能被兒女情長牽絆住,現下卻有另一番滋味,走過去將春曉的手牽起來,握住,低聲道:“爺知道你不容易,但還是那句話,咱倆生死都得在一塊,不容易也不能捨了爺去,嗯?聽見沒有。”
春曉點點頭,心裡想著:四十九天內確實不能離了去,即便不容易也得守著竹偶,扯住三爺,至於期限以後的事,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待取回情魂,許她的想法就不一樣了,如今卻不能一言為定。
龔炎則盯著她的眼睛端詳了一陣,到底暗暗嘆了一回氣,拉著春曉坐下,道:“你給爺的那塊東西找人看了,是一種苗疆的毒,氣味有些怪異,但鼻子不靈敏的人也不那麼容易察覺,且這東西毒性烈,只需兩個時辰,人便中毒至深,想救也救不的了。”但想老太太用這麼毒的法子,且一時一刻不放過春曉,龔炎則除了頭疼,便是心寒,更多的是無奈。
春曉不似以往那般表現的驚恐和委屈,更不曾抹淚,只平靜的點點頭,似乎一切都在預料之中,且已對這種事不在意了一般。
龔炎則喉嚨發澀,沉默了一陣,拋開這件事不提,只說上雲意外身死,道:“如今人多眼雜,出出進進的指不定哪個心懷不軌,還是家去安心,你讓丫頭收拾一下,爺過去請示了老太太,咱們便一道走。”
春曉拉住龔炎則的衣袖,“夕秋死了,三爺想法子把屍體弄出去,也好叫她家人瞅一眼,送一程。”
龔炎則一愣,頓時面露緊張,“她怎麼死的?你遇到什麼事了?有沒有傷著?”一面說著一面上下細細看著她。
春曉便把夕秋遇害的事說了,並不隱瞞的說了兩個版本,一個是桂澄殺了夕秋,一個是老太太下的毒手,至於到底夕秋知道了什麼,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