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內變得很安靜,大傢伙大眼瞪小眼面面相窺,卻沒個明白人將話接下去。
良久之後,李文長才放下手中青花瓷杯,緩緩說道:“今日在此設宴確實有要緊事同包先鋒官商量。”
就連飲著果子美酒的李家老太爺也停止了手中動作,神情複雜的望向包大敢,讓包大敢感覺倒是有幾分乞求。
李府一家子給包大敢的印象頗好,若是一般的忙,他還非幫不可,索性笑呵呵說道:“老太爺莫不是不放心小子?有話但說無妨!”
老太爺這才嘆息一聲,“李家有女,年芳二八。生的雖不說是傾國傾城,但也是萊陽第一美人,只因小女生性頑劣,常常為李家生意奔波,惹得不少人注意。前些日子,小女耍著性子非要運輸李家發往聊城的一批好酒,卻不成還未到半路,便被萊陽附近的土匪給惦記上。”
李家雖說安居在小小的萊陽縣,但在生意上可是在京東東路構建了一張大型的商業網,只要是交通允許,就沒有李家做不成的生意。
但運輸貨物,平常最忌的便是遇見匪寇。前些年生意還算好做,畢竟京東東路也相對太平。只是自從梁山宋江揭竿起義以來,整個片京東東路地區便湧起了起義"gao
chao"。無數喪盡地產家產的無業農民,被野心家利用,將京東東路攪成了一鍋亂燉粥。
官府嫌老百姓支援叛軍,而叛軍又無休止的掠奪底層百姓,說到底最後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的卻還是老百姓。
而當地一些勢力較大的大族,試問平常也未乾傷天害理之事,卻偏偏成為起義軍和匪寇的主要獵物。不少京東東路境內的大族被起義軍強行掠過,而在有宋一朝,土地兼併為歷朝之最,自然造成了大家族之中有著大量的佃農。一旦地主家遭到搶劫,這些沒有固定地產的佃戶便只能餓死街頭,或是另謀生路,這便更在刺激了階級矛盾。
前些日子,萊陽李家運輸一批好酒,恰巧被山下的探子盯上回去就稟告了山大王。
當家的也是豪氣之人,自然明白平常李家在萊陽的作風,那是規規矩矩一點傷天害理得破事都不存在。
正當當家的有些猶豫之時,堂下的兄弟們便是苦苦相勸。這都什麼年代了,你還管他有沒有做傷天害理之事,只要是富人,那必須得搶。你也不去打聽打聽,李家可不止是萊陽唯一大族,在整個京東東路地帶,都是數一數二的富家大族!人家會在意這點小錢,當家的若是不搶,就由我們這些做下屬的替你去揹著罵名。
說著,也不顧當家的反對。便是領著萊陽大隊匪寇,下山將李家那批貨給搶了。還連同將李家運貨的老夥計帶上了山,這些老夥計都是跟隨李家走南闖北來積累得老手,換句話說便是李家的包。李天厚再不濟,也不可能不管這些老夥計的死活。
索性一名獨眼蠻漢將山上眾人的意思帶到了李家,要求李家拿出足夠的金銀去贖。
訊息剛傳回李家,可把眾人嚇得不輕,且不說那批老夥計還在山上,就連李天厚的獨女,李姍姍也被綁到了山上。
李天厚無子,就這麼一個寶貝女兒,所以才會讓自己得結拜兄弟將一個兒子過繼給自己,作為李家未來得接班人培養。
李天厚生怕綁匪撕票,便是一邊和匪寇協商贖金一事,另一邊讓著養子李文長去萊陽縣府報官。
可誰知萊陽縣老爺剛吃了匪寇的虧,死活不肯出兵,還勸李天厚將贖金交予賊人,反正李家不差這點錢,匪寇是為錢而來定然不會把李家小娘子如何,官府的態度把李天厚氣的不輕。
索性一甩長袖,讓李家護衛隊跟著萊陽匪寇對幹!畢竟若是李家輕易妥協,日後這生日還怎麼做?京東東路原本便不太平,到時候人人都以為李家好欺負,將貨物劫去,李家也算徹底完了。
可山上的萊陽匪寇便不樂意了,合著李家不顧老夥計的生死,要強行攻山。當家的一怒,便是帶著上千號土匪傾巢而出,把李家護衛對打的是屁滾尿流,倉促的逃回萊陽縣城。並放下狠話,若是七日之內再不按照規定用押金贖人,就讓李家嚐嚐撕票的滋味。
就在李家已經將贖金準備就緒之時,卻是聽聞朝廷調任討敵先鋒前來京東東路。李天厚正愁著如何去尋這個討敵先鋒呢,卻不曾想到下邊夥計傳來訊息,討敵先鋒官包大敢就在福來客棧。這可把李天厚樂壞了,連忙命養子李文長去將討敵先鋒官大人請來,並設宴款待,才有了今天的一幕。
包大敢聞言,也是眉頭微皺。自己此番前來萊陽,並未帶多少人馬,只有著數十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