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復仇?你是要來找我復仇嗎?”
錦袍男子眸子散發出一股殺意,讓人為之一振。
“你,我當然要殺。但在這之前,我還需殺一個人。”
“所以你找上我?你認為我會幫你殺那個人?”
孟五上前一步,正視著那股濃濃的殺意:“你會的!”
錦袍男子來了興致:“看到你自信的眼神,我倒是很好奇究竟有什麼能夠打動我?”
孟五忽然左右望了望,臉上露出從未有過的冷笑表情:“隨我而來的五十死士乃是官兵偽裝,我來的目的便是配合官兵攻下北郊群山。”
另外五十死士瞬間慌了,孟五的話太過耿直,直接暴露了他們的身份,這任務還沒開始就遭到了友軍的背叛,看來包大人果真看錯了人。
“孟五,你真是一個反覆無常的小人!”
“真是痛惜我家包大人可憐你,怎麼會相信你這種偽君子!”
坐在上位的錦袍男子卻是笑了:“你這種小把戲對我沒有任何效果,今日你們誰都別想活!來人,拿下!”
“慢著!”
只見孟五緩緩的從懷裡拿出一羊皮紙,不急不忙的走到錦袍男子身前,說道:“你不是一直想要柳葉飛刀的煉製秘方?你知道的,這一直以來都是我的寶貝,現在你沒理由不信我。”
錦袍男子揮了揮手止住了前來的護衛:“你小子,倒也是識趣。能從宮裡逃出來,也著實不容易。將這五十人押下去,留在我身邊做個護衛如何?”
孟五會心一笑,但面容有些僵硬,不論如何看都顯得是強行歡笑。
待孟五退出軍營後,傳令官才詢問道:“大人如此信任他?”
錦袍男子邪魅一笑:“他能夠為了那個賤女人做一切事情,賤女人死了他自然想著復仇,不過他首先要殺的定然是官兵之人,其次是我。既然如此,何不利用他這點。待我倆目的都達到,再除了他不是正好?”
傳令官壓低了聲音:“可若是他相對大人不利?”
錦袍男子輕呼了一口嫩茶,舉止頗為優雅:“所以我才留他在我身邊,他不是想殺我嗎,我倒要看看,他會如何殺我?”
……
……
北郊群山,這是陳留最靠近太陽的地方,就留戀戀不捨的夕陽,都觸手可碰一般。
一處山頭,半蹲著位青絲繚亂的壯碩男子,下巴依稀可以看見不細不短的鬍渣堆,臉上有道不深不淺的刀疤,**著那副近乎完美的體軀卻是傷痕累累,只是在夕陽的映襯下,反而增添了些許男人氣味。
悠揚笛聲忽然響起,詞曲纏纏綿綿,每到之處似乎都在與花草起舞。在此慌亂的大山之中,反而添了許生機。只是幾個音調過去,曲風突然轉變,歡快的曲子變得悲傷悠長,隨著風聲傳遍千里。
許久之後,壯漢才停止吹奏。這首曲子,曾是阿碧為記錄他們的愛情所作,先是歡快的甜蜜,而後是悲傷的別離。只是曲風還在,阿碧卻已經走遠,所以在此處演奏之後,心中那股思念之情更是湧上心頭,難以消去。
世間若還有千萬種傷痛,何及此一事悲涼。
壯漢披上布麻衣,踏著堅定的步子,心中的決定更是再無人動搖。
而在北郊山下,包大敢派遣出去的斥候很快便傳回訊息,五十死士暴露,無一人生還。
還在軍事議事廳的眾人聽到此事,也是憤怒不已。
只有包大敢與吳用等人似乎何事都無發生一般,異常平靜。
“孟五這個叛徒,當初就不該信他的鬼話,可憐我那五十弟兄,各個都是有血有肉的漢子,怎麼就這般去送死?”
“可不是嘛,這也是吳縣丞出的主意,莫不是吳縣丞一時糊塗,才會犯此大錯?”
張叔夜見眾人你一句,我一句。心中也是覺得愧疚:“大傢伙都安靜些,事到如今是要想想解決的法子!”
說完,還故意看向包大敢,擺明了是指望這位有著奇謀妙計老友能想出一些好法子。
誰知包大敢懶散的打了一個哈欠,漫不經心的說道:“等。”
等!?
眾人顯然沒明白是何意,如今都火燒眉毛了哪能等?況且就這麼一直等下去,就算到時候真的吧山上毛子的糧食耗盡了,人家拼死狗急跳牆,把包府給屠了,說到底失敗的還是我方。
誰知包大敢卻並未回答在場認的內心疑問,揮了揮手打發他們下去:“我有些睏乏了,改日再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