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黑衣老者蒼須顫動,狂笑了一聲,道:“娃娃,如此說,你果真是有心而來了!”
他分出一隻左手,把胸前的長髯打了一個結,目光閃爍,現出了一片殺機。
冷紅溪怒目註定著他,一語不發!
他自從滇南脫困後,這將近一年來,行走江湖,如同虎入人群,所向無敵,從未見過一個敵手,眼前這個瘦弱的老人,卻能借一釣竿,和自己爭持不下。
雖說是一支魚竿,可是在武功有造詣者手上,無異兵刃一般。
冷紅溪怎能不驚?他冷然道:“老兒,你叫什麼名字?冷某手下,不死無名之輩。”
老者啞聲一笑,聲調發抖,可見全身內功,已貫入魚竿,他訥訥的道:“我已說過,莫非你耳聾了不成?”
說著鼻中哼了一聲,又道:“娃娃,你叫什麼?蠅面叟能有你這麼一個弟子,也值得驕傲了!”
冷紅溪冷冷的道:“你說些什麼,我一概不知,不過你問我姓名,我可以告訴你,我叫冷紅溪!”
微微一笑,又道,“你知道了我的姓名,大概也活不長了!”
一竿老人斑白的頭髮抖動了一下,道:“娃娃,你好大的口氣!我們今天就看一看誰死誰活吧!”
說著手中魚竿,又抖動了一下。
冷紅溪就覺得對方竿上,傳過來一股絕大的奇+書*網勁力,勁力之大,竟差一點使得自己把持不住。
他心中大大地吃了一驚,趕忙定住心神,使出“乾元真力”,隨著手腕一抖,一股內力順竿傳了出去。
他寒澗臥冰,九載苦功,內力之充沛,根本不是常人所能思議!
這種內力甫一逼出,就見那黑衣老人,整個身子,霍然大動了一下。
他那原本黑瘦的臉上,這時竟泛出了一股紅光,兩太陽穴上,暴出了無數青筋!
可是他仍然緊緊握住手中的魚竿,鼻中微微哼了一聲。
二人這時俱都不再發言,那兩尾原先在空中蹦躍的鮮魚,這時俱都不再動了,就像是兩片魚乾似的,懸在當空。
良久之後,忽見那黑衣老人,身子向前猛的一傾。
他手上的魚竿,卻在這時一折為二!
腳下不由自主,向前一連跑了三四步,才扶柱站住。
他臉色這時變得蒼白十分,前胸頻頻起伏著,同時發出了一長串的輕咳。
冷紅溪朗笑了一聲道:“老頭兒,你可服氣了?”
黑衣老者忽然大吼一聲,身形一飄,已到了冷紅溪身前。
他手上仍然拿著那斷了的半截魚竿,這時竟隨著這聲怒吼,向冷紅溪胸前點來。
冷紅溪雖然施出內力,震斷了對方魚竿,卻也覺得兩腕痠疼,心中不禁對這個老人,生出了一些欽佩。
這時見他向自己下手,自是不敢大意!
他身子霍然向旁一閃,只覺得老者竿頂,透出了一股尖風,所幸未被它點中。
黑衣老人一擊不中,更形暴怒。
他口中啞聲笑道:“你還想跑開麼?”
遂見他足尖向前一邁,黑衣旋迴之間,身子竟比一隻燕子還要輕快,從冷紅溪頭頂上直掠了過去!
可是就在這時,他口中又發出了一串咳聲。
冷紅溪不禁吃了一驚,將近一年來,他一向冷麵無情,從未對任何人生過憐憫之心,可是這一剎那,不知怎麼,竟會對這個老人,生出了同情之念!
當下,足尖倒點,已飄出了茅亭,搖手道:“你大概是有病在身,我們改日再打如何?”
黑衣老人這時瞪目如炬,全身戰抖,聞言之後,狂笑道:“小子,你害怕了不成?”
說著他又咳了一聲,步履踉蹌的道:“蠅面叟大概是老了,打不動了,才搬出了你這麼一個人,你的功夫比他好……你不是他的弟子?”
冷紅溪奇怪的望著他,冷笑道:“我看你病勢不輕,你回去吧!”
一竿老人又發出了聲狂笑,身形忽起,手中的斷竿第二次打出,夾著一股無比的尖風,直向著冷紅溪當頭猛打了下來。
紅溪右手向上一伸,“巧猿獻果”,這一招無形中含著雪猴的奇異手法。
此式一出,老人神色大變。
連忙向外擰竿,可是對方少年這樣的手法,竟是他生平僅見,怪異十分,手中魚竿,在不知不覺間,已為對方操在了手中。
黑衣老人奪未能奪下來,更因氣血上衝,舊疾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