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生。永生……哈哈哈哈!”
他在空曠的原野上大笑著,轉身走遠了。
而安若素臉色陰晴不定地站在原地,思索好一會兒,才微微出了口氣。然後水銀的盔甲將她層層包裹,念力控制著銀色的金屬層、託著其中的身體,向遠處疾飛而去。
只留下一地的黑土,以及微微搖擺的草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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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炳成已經被抬上擔架。他的意識似乎不是很清醒,但仍強撐著抬起頭,向營長雷大福招招手。雷大福連忙跑過去,唉聲嘆氣:“長官,是李將軍拿的軍令,說要咱們……”
戴炳成虛弱地點頭:“我知道。那麼……是他去追人了?”
雷大福愣了愣,營副上前一步答道:“對,將軍說已經死了,他去撿屍就可以了。”
戴炳成沉默了一會兒,低聲道:“好。把應決然給我叫過來。”
雷大福皺著眉:“院長,有事以後再說吧——您這傷……”
戴炳成虛弱卻嚴厲地瞪他一眼:“去!然後你們都給我退開!”
雷大福咧了咧嘴,只得轉身一瞪身邊的那些兵:“走走走,都離遠點兒!”然後朝醫務兵也擺擺手:“還有你們,走走走!”
一分鐘之後,戴炳成的擔架床停在了救護車旁邊。而應決然微微低著頭,默不作聲地走過來行了一禮。
戴炳成勉強睜開眼睛低聲道:“……靠近點兒。”
應決然俯下身子。
“我知道你心裡不痛快。”戴炳成虛弱地說道,“但你我都是軍人,總得去做很多本不願意去做的事情。可是這個……我們以後慢慢再談。我要說的是,這個李真……李真……有可能是假的……”
應決然的眼睛猛然一睜,總算多了些活氣。他愣愣地看向帶戴炳成,沉默一會兒低聲問:“怎麼說?”
“這件事他也知道。當時我對他說,他要登月,不能出一丁點兒的問題,讓我來。又要他拿著軍令,命令特安隊的人在五分鐘之後——如果沒人出來的話,開炮……”他用近乎囈語一般的聲音說道,“誠然是我這麼打算,也是要利用炮火和子彈制敵,但是這個李真……他最後竟然照辦了。如果你是……會不會照辦?”
應決然覺得自己的頭皮猛然一麻,微微張開嘴:“我……不會。”
“……那麼真的李真呢?”
應決然皺眉,想了想:“應該也不會。如果不知道……地下的事,他該是那種為了你挺身而出的人。”
戴炳成無力地咧咧嘴:“地下的事……呵呵,他的確不知道。那麼,決然,在我沒有恢復以前,注意著他。不要和第二個人說。”
應決然看了看他的臉,咬著牙點點頭。
第五十二章要來電了
笨重的救護車發出一聲低鳴噴著濃煙遠去,而應決然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向西方。那裡有一個身影正從人群當中走過來,所過之處不少人向他行禮致敬——“李真”回來了。
他深吸一口氣,轉眼間又恢復之前那種失魂落魄的樣子。
李真走到他面前,拍拍他的肩膀:“節哀。這種事你我……都想不到。”
熟悉的語氣和聲音。應決然抬起頭看著對方的眼睛——很清澈,似乎的確是從前的那個李真。但他又想起戴炳成的話,強迫自己牽牽嘴角:“人沒找到?”
“找到了。”李真聳聳肩,“但是……已經沒氣了。畢竟同事一場,我把她火化了——總好過再被抬回基地做研究。”
人沒帶回來。應決然的臉上露出恰如其分的悲哀與無奈,但心裡……但心裡卻好像覺得有些莫名欣喜。
倘若這個李真真的是假的,那麼他所羅列的那個“假李真”的“罪狀”,指的就是他自己吧?!
這就意味著他或許是站在真理之門那一邊的。而他的血可以救人。就是說……
若素沒死。
哈……應決然在心裡微微鬆了口氣,說不上來到底是什麼感覺。他覺得自己背叛了很多東西——就像很多人也背叛了很多東西一樣。這感覺令他有些難受又有些愉悅,因而他只能喃喃道:“這樣……這樣……這樣也好、也好。”
李真理解地嘆口氣,瞥了他一眼,又向四周看了看:“院長怎麼樣?”
“傷到了腦袋,具體的還不清楚。”應決然低聲道,“已經回基地了。”
“哦……”李真拖長了聲音。又對他笑了笑,“找個地方好好待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