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一出,許多不知道這事的人的視線莫不是都在蒼贇和雲沁的身上轉悠。
蒼贇斜了那多嘴的男子一眼,心裡暗自惱怒。
他和雲沁解除婚約的事,除了當初在一品樓前雲沁提起過,他卻是從來不曾對外提起,之所以沒有將這事公佈出來,甚至拖著雲茉不去向父皇請求賜婚,是因為他心裡有另一番計較,沒想到這覃守安卻是堂而皇之的道了出來!
之前一品樓前那些人不過是普通百姓,這種事情聽過也就是了,覃守安能知道,不作他想,定然是雲靜風那傻子告訴他的!
可惱!
雲沁淡淡看向那男子,二十多歲,長得還算眉清目秀,只不過目光猥瑣,眼白泛黃,眼下淤青嚴重,分明就是經常沉湎風月所致。與她的視線對上時,他的眼中立即就鋪上了幾分赤裸裸的淫邪,看著就令人極度討厭。
如果她沒記錯,剛剛雲建牧介紹他是覃秋心的外甥覃守安,也就是身邊這覃夫人的二兒子,算起來她應當叫他一聲表哥。
只是,憑他也配?!
雲沁輕輕笑道:“雖說是聽來的,不過覃公子沒錯,我的確與七皇子解除了婚約。”
“如此你也就是沒婆家了?”覃守安也不等雲沁回話,邪笑著道:“我看我娘蠻喜歡你的,不如給我做二房怎麼樣?”
“安兒!”覃夫人呵斥道:“你說的什麼混話?”
她這兒子的媳婦不能生,她一直在為他物色合適的平妻,早聽小姑子說起這丫頭和七皇子退了親,也在看見她後覺得非常不錯,她心想著等宴會結束就和小姑子提這事,但是被兒子這樣冠冕堂皇的說出來,面上非常掛不住。
畢竟雲沁可是雲家的長房嫡女,私下裡和小姑子達成一致,把她弄回府中,只要生米煮成熟飯,這事就成了,哪知……
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
覃秋心和雲建牧飛快的相視一眼,後者對她輕輕搖頭,示意她不要開口後,她便穩坐一邊。
覃守安不以為意的道:“娘,你滿意,兒子看她也很是滿意,說出來又有什麼錯?好歹也問問人家小姑娘願不願意啊。”
覃夫人聞言也不再說覃守安,而是歉意的轉向雲沁,“沁丫頭,你看呢?”
眾人的視線也都放到了雲沁身上。
覃守安不屑的道:“她不過是個不能修煉的廢物,有人娶她,她就該燒高香了。”
“呵呵。”雲沁理也沒理覃夫人,而是看著那覃守安覺得好笑,也就真的笑了出來。
覃守安被她不達眼底的笑笑得心裡一虛,惱怒道:“廢物,你笑什麼?”
“我這個廢物,笑你太傻太天真太不自量力!”
覃守安的臉色瞬間就變得不好看,覃夫人還握著雲沁的手呢,聞言嫌棄的甩開她的手,哪裡還有剛剛表現出的和善和大度?
“你……”
“我雲沁就算不能修煉就算是個廢物,那也是雲家的廢物!”
雲沁本就不喜歡覃家人,也就無所顧忌,冷言打斷覃守安的話道:“你一個小小尚書府的子孫後代,一沒實力二沒功名,仰仗我雲府度日不說,還整日沉湎酒色,你到底是哪裡來的底氣?呵,二房,我堂堂雲家長房嫡女,也是你該肖想的?”
“你這個廢物……”
“廢物又如何?廢物也比你這個只知道沉湎酒色的混蛋醜八怪米蟲強多了!”雲沁毫不客氣的嗆聲道:“我雲沁縱然這輩子不嫁人,也絕不嫁你這樣的……”
“沁丫頭,夠了,守安是我們的客人。”為免雲沁說出太難聽的話,雲建牧呵斥道。
雲沁輕飄飄的瞄了他一眼,“二叔,人家都欺到你家裡來了,你覺得侄女還該忍嗎?還是說你心裡其實也是這樣想的?”
“沁丫頭你說的什麼話?二叔可是把你當親閨女一般。”雲建牧故意板著臉道:“好了,守安不過是同你開玩笑而已,你何必說話不留情面?”
他心裡恨得要死,要不是今兒有她的用處,哪裡會把她叫來找晦氣?
親閨女!
有恨不得讓親閨女死的爹嗎?
“呵,二叔,這玩笑未免也開得太沒水準了。”雲沁說著,視線瞟過覃秋心身邊的雲茉,淡淡道:“覃公子不是嫌棄我是個廢物嗎?二堂姐倒是被譽為小天才,不如把她配給覃公子可好?他們可是親親表兄妹,這親上加親的,覃家依靠起雲府來,也就名正言順了。”
太子蒼凌睇著雲沁,半垂的眼底漂浮著濃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