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隨著蒼衡的話出口,紛紛轉向他。
附近的人以及一些修為高的人看見,他的手上拎著一枚雕工繁複的白色玉佩。
“沁丫頭,這個乃是當年定親時雲家給出的定親信物,是你祖父親自交到朕手上的,如果同你說的那般已經解除婚約,信物怎麼還會在朕的手上呢?”
蒼贇看著那玉佩,心中不由一陣狂喜,暗自感嘆,薑還是老的辣啊!
當初從什那海回來後,他便去找過父皇,和他說起雲沁可能修復了丹田,且可能是光系元素師時,他格外的欣喜。不過當時他只答應觀望觀望再說,如果雲沁果然修復了丹田且是光系元素師,他有辦法保住這樁婚事。
當時他還在納悶,既然已經退了親,父皇如何保住這樁婚事?原來竟是這樣!
之前看見雲小公子出現,他對他說起時,他還感到有些失望,沒想到雲沁今天竟然展露了這樣一手。想來是父皇看上她那詭異的步伐了。
也是,那樣的步伐,若是在皇家普及,皇家的實力必定更上一層樓,誰不覬覦?!
這樣的轉變,即便剛剛對雲沁的能力給予無限信任的雲靜宸,也無法淡定了。
他不敢苟同皇家這樣的做法,更不敢將他的小豬兒交給這樣反覆無常出爾反爾的人家,但如果今兒小豬兒沒有辦法解決了這事,那麼她和蒼贇的婚事,只怕可能還得維繫下去。
偷偷望了龍君離一眼,心中腹誹,如果他真的喜歡小豬兒,應該不會希望這樣的事發生吧?
龍君離視線凌厲的射向蒼衡蒼贇父子,面具下的俊臉黑如墨錠,託他家小女人的福,他今兒總算親自見識了什麼叫做“沒有最無恥,只有更無恥”。
他敢說,如果蒼衡父子稱第二,旁人絕不敢稱第一。
雲沁眸色深沉,猶如大海某處暗藏的漩渦,氳著暴風雨來臨前的風浪,隨時都可能爆發。
她並不清楚當年定親時雙方給出了訂婚信物,當然,這或許是常識,但對方的信物不在她的手上,她便沒往這方面想。
而半年前她去退婚的時候,蒼衡也沒有提出退還信物,所以並沒想到對方還留有這樣一手。
不過對方是皇帝,金口玉言,即便真的沒有退還信物,這般出爾反爾,也不是一個帝王該有的作為!
如此皇家,如此無賴行徑,簡直讓人失望透頂!
視線不由轉向龍君離。
子君……
但願你懂我。
後者似有所感,立即回以一望。
眼神交纏的霎那,雲沁的心便安定了下來。
“皇家果然欺人太甚!”
收回視線,雲沁臉上凝起一抹燦爛的笑,聲音卻如寒冬臘月的冰雪一般,冷入骨髓,“皇上早便將定親信物退還於我,如今隨便拿個玉佩出來就想糊弄人嗎?還是覺得我爺爺閉關,二叔與我兄妹關係不睦,我沒有後盾,便可以隨意欺負嗎?”
雲建牧懊惱,這死丫頭,非要抹黑他才開心嗎?
雲芙蹙了蹙眉,回頭望了雲沁一眼。
“沁丫頭,你說的什麼話?”蒼衡說著將玉佩高高舉起,“這玉佩有著你雲府的標識,乃是雲老爺子當年親自交給朕的,怎麼是糊弄人呢?”
“你那是信物,那我手上的又是什麼呢?”雲沁說著,手一翻,竟也取出一枚差不多的玉佩來。
蒼衡見有人因為她的話,看他的眼神帶了幾分懷疑和探究,臉色瞬間就不好了,惱道:“你那個是假的。”
“你那才是假的。”反正也無人知道當年交換的信物是什麼樣子,也無人知道當時退婚的時候他們做過些什麼說過些什麼話,假的又如何?
龍君離黑沉的臉上,蕩起一抹光風霽月的笑,他的小女人,真是好聰明。
“這明明就是退婚的時候,你親手交給我的!”雲沁眉頭輕輕挑起,聲音帶了幾分挑釁,“皇上,作為一國之君,出爾反爾可是會有損你帝王威儀的。”
好個聰明的丫頭!
蒼衡看著她微挑的眉,腦中一片清明,倏然就明白了她的想法,忽而就笑了,“每個世家的物什都有其特有的標識,別人想要仿造都仿造不來,朕怎麼可能造假?”
雲沁看白痴的看他一眼,“皇上,我說的假自然不是說玉佩不是雲府的。”
蒼衡被她給氣到,一時有些轉不過彎來,“你什麼意思?”
“皇上,你作為一國君王,想要弄一件帶有別個家族標識的信物,應該不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