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知道，在自己的潛意識裡面，到底在期待什麼。

但在他問出這一問題之後，他就連目光都不敢從蘇凝的臉上挪開，生怕錯過了她的什麼重要的表情。

而對於秦晏的反問，蘇凝卻一時語塞，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她該說很期待嗎？

但秦晏如果只是為了完成任務呢？

她的期待，豈不是就變得很可笑了？

蘇凝在想明白之後，便讓自己擠出了一抹漫不經心的笑容，說道：“你放心，我清楚自己的身份跟位置的。在我們的這段關係裡，不管你想要怎麼樣，我都會盡力配合的。”

但蘇凝的這番聽話的發言，卻並沒有取悅秦晏。

相反的，他的眉眼之間爬上了一絲不悅。

他輕笑了一聲：“這麼聽話？那是不是……我讓你生個孩子，你也會乖乖去生？”

“只要條件談好，也不是不可以啊。”蘇凝只能讓自己給出這樣沒心沒肺的回答。

但實際上，她也是在試探秦晏的態度。

她想要知道，秦晏在這段感情中，到底是怎樣的態度。

如果他並沒有想著地老天荒，她當然也不敢賠上真心。

人家都說，一旦你對某段感情上了心，那麼你再想要走出那段感情，也許就要花一輩子的時間去療傷。

說實話，她是不敢去賭的。

所以，她跟秦晏現在就像是站在兩個圈內的人一樣。

明明他們已經很靠近彼此了。

但誰又都沒有主動跨出眼前的那條線。

他們的中間，就始終隔著那麼一條線。

而蘇凝的回答，則是讓秦晏想起了上一次，她很聽話的吃下避孕藥的那件事。

所以，她那樣毫不猶豫地吃下避孕藥，是因為生孩子的條件還沒談好嗎？

不過也是，打一開始，他們不就是因為各自的利益，才被捆綁在一起的嗎？

如果哪天他們之間開始談感情了，那才有點奇怪，不是嗎？

秦晏的心口有點悶，不過他倒也沒讓自己流露出太明顯的情緒。

只是不以為意地說道：“等婚禮的事宜安排好，我再通知你。”

他這樣的口吻，猶如一盆冷水一樣，將蘇凝心底的那點期待都給澆熄了。

看來，這場婚禮在他看來，真的就只是在完成一個任務。

“好。”蘇凝只能聽話的配合。

“那我先回房間了。”

剛準備轉身，卻被秦晏給拉住了。

就在蘇凝疑惑之際，就見秦晏拉過她的手，並且不疾不徐地摘下了剛才為她戴上的那枚戒指。

“這個婚戒，等婚禮那天再給你戴。婚禮結束歸還。”秦晏一邊說，一邊已經將婚戒收進了盒子內。

蘇凝看著他的這一舉動，隨後又看了一眼自己那空了的無名指。

那顆心竟好像莫名的也跟著變空了。

她也幾乎可以確定，這場婚禮在他看來，那就是一個任務。

“好。”但她的面上仍舊非常地聽話配合。

這要舉辦婚禮，不管換做是誰，本來都算是一件很高興的事情。

可是他們兩個人……

卻有點不歡而散了。

她能感覺得到，秦晏的心情好像不太好。

但蘇凝也沒想明白，自己到底是哪兒又惹怒了他。

秦晏從書房離開之後，就又出門去了。

蘇凝站在陽臺上，望著大門外消失的車輛，不由得在心裡暗想，他是在為這場任務一般的婚禮感到心煩？

跟她舉辦婚禮，就這麼讓他心煩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