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位客人，說實話，蘇凝是有點意外。

但仔細算算，也可以說是在預料之中。

“我來看病。”

蘇凝盯著蘇婷看了數秒後，還是在位置上落座了，並且示意蘇婷坐下。

不過幾天的時間，蘇婷就已經憔悴了許多，臉上再也沒有了曾經的光彩跟驕傲。

蘇凝幾乎也能想象得到，蘇婷這陣子過的到底是怎樣的生活了。

“什麼病？”蘇凝以工作的口吻詢問道，就好像蘇婷真的也只是一個普通的病人一樣。

“我婚禮上的那段錄音，是你的傑作嗎？”蘇婷不答反問。

蘇凝微微抬眸，神色很淡：“這重要嗎？”

“如果你很清楚那段錄音裡的內容，你應該知道，我今天過來看的是什麼病。”蘇婷一瞬不瞬的看著蘇凝。

蘇凝輕勾嘴角：“我雖然是個醫生，但也沒那麼大的本事，可以直接猜出病人的病況。”

蘇婷有些不自然的別過臉去，半天之後，才鼓足了勇氣說道：“賀君航在項鍊裡動手腳，讓我無法生育，我想知道……這還有辦法治嗎？”

蘇凝與她對視數秒後，幾乎可以確定，蘇婷是真心來看病的。

“把病歷本上的資料填寫一下。”蘇凝拿過一個病歷本，丟向了蘇婷。

蘇婷聽話的拿過筆，在上面填寫著相關的資料。

而蘇凝在這時則開口道：“所以，他對你做了這樣的事情，你唯一能做的……就只是忍嗎？”

聽到這兒，蘇婷正在寫字的動作一頓，隨即苦澀一笑：“不然呢？我都已經是小丑了，還要再去垂死掙扎什麼嗎？”

況且，賀君航知道蘇家太多的事情了。

按照他所說的就是，只要他想，他毀掉蘇家，那就是輕而易舉的一件事。

她就算再任性，也不可能以整個蘇家作為代價。

“是不想掙扎，還是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蘇凝似笑非笑地看著蘇婷。

蘇婷有點不甘的看著蘇凝，氣悶的說道：“就算我變成如今這樣，也輪不到你來看我的笑話！”

“你為什麼一定認為……我是在看你的笑話？我就不能是……可以將你從地獄裡拉出來的人嗎？”蘇凝意味深長的說道。

蘇婷剛好寫完資料本上的最後一個字。

她抬起眼眸，深深的審視著蘇凝。

很顯然，她覺得這是無稽之談。

蘇凝卻很快說道：“撞傷顧瀟冉的……應該是跟賀君航關係挺密切的人？”

要不然，賀君航不會至今都還死守著這個秘密。

不論她怎麼追問，都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蘇婷大概也沒想到，蘇凝的話題轉得這樣快。

她微微別過臉去，似乎打算說點什麼，但最後還是嚥了回去。

蘇凝倒是能猜得到蘇婷這會兒的所思所想。

蘇婷應該是被賀君航給狠狠的拿捏住了。

所以，現在的她，儼然就是一隻聽話的寵物，根本不可能做出任何背叛主人的事情。

瞭解到蘇婷的態度，蘇凝便又繼續說道：“他能抓住你的軟肋，你為什麼不試著……也去抓住他的軟肋？”

“你以為聽話，是最好的出路嗎？換句話說，這不叫聽話，這叫坐以待斃。”

“等到賀君航真的想要毀掉你們的時候，你連半點反抗之力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