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晏已經跟他心愛的妻子還有孩子分離，你還想要怎麼樣？”

“為什麼要逼著他釋出這樣的訊息？”

“不管你心裡有多恨，都衝我來！阿晏他並沒有做錯什麼！”秦文聖滿目灼灼地看著傅遠山。

聽到這裡，傅遠山笑了。

是那種特別諷刺的笑。

“他是被你疼愛的兒子，這就是他做錯的地方！”

“為什麼我們的體內都流淌著你的血液，可我們的人生卻截然不同！”

“就算在你消失的這二十年，他也受了點罪，但至少他還有爺爺的疼愛！”

“可我呢？你知道我在孤兒院的那麼多年，我過的是什麼樣的生活嗎！”

“我媽給了院長錢，將我託付給他，可他卻沒管過我的死活，還將那些錢都給吞走了！”

“我九歲那一年，因為餓得不行，搶了別人的一塊饅頭，差點被打個半死！”

“還有冬天的時候，被凍得差點連命都沒了！”

“最讓我怨恨的是，總有人指著我的鼻子，說我是沒人要的野孩子！”

說著說著，傅遠山的情緒還是有些失控了，眼底翻湧著一片猩紅。

“你知道我最恨的節日是什麼嗎？就是春節！”

“尤其是那煙花漫天的時候，我就更恨了！”

“每個人都沉浸在節日的快樂跟團圓之中，可我呢？我身邊空無一人！”

“大家越是熱鬧，越是喜樂，我就越是落寞難過！”

“從那之後，我時常覺得自己在這個世上是多餘的。”

“你知道那種，根本就沒法融入這個世界的感覺嗎？”

“你知道那種，只能孤獨的躲在自己的小角落裡的感覺嗎！”

大概也是因為這些，後來蘇凝的出現，真的就如一道光一樣，將他的世界給照亮了。

從認識她之後，他突然覺得自己不再是一個人了。

甚至，讓他第一次覺得，這個世上還會有除了他母親以外，肯對他掏心掏肺的人。

面對傅遠山的這些控訴，秦文聖只是緩緩的垂下了眼眸。

他滿臉難受的閉了閉眼：“對不起……”

“說對不起有什麼用？一句對不起，就能抹掉我所受過的一切委屈嗎！”傅遠山咬著牙打斷了秦文聖的話語。

在他眼底翻湧著的，是那樣明顯的恨意。

秦文聖睜開眼，眉頭也隨之皺了起來。

“我的這句對不起，不是在為了過去道歉。”

傅遠山微眯了下眼，隨之湧上的還有一股不太好的預感。

當他再度開口的時候，語氣中帶了一絲試探的意味。

“什麼意思？”

但秦文聖仍舊沒有明說，而是將對不起這三個字，又重複了一遍。

就在傅遠山為之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餐廳內突然傳來了一陣雜亂的腳步聲。

傅遠山隨即扭頭看去，整個人一驚。

怎麼突然來了這麼多警察？

這是什麼情況？

而這時，一位警察來到了他的面前，說道：“接到舉報，您涉嫌假冒他人身份，限制他人人身自由等一些違法行為，請您跟我們走一趟接受調查。”

傅遠山都有點不知所措了。

他下意識地先看了秦文聖一眼。

秦文聖看得出來，那一眼，都是怨恨跟嘲弄。

但是，他沒得選……

這並不是他偏心。

為了一個兒子，就能犧牲另外一個兒子。

只是因為，他不能讓傅遠山在這條錯誤的道路上越走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