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我忽然間很希望這一天趕快到來,可是,為了不落在他後面,我獨自躲在忘憂谷的碧玉寒潭外面,開始了苦修。
直到,一年零三個月過八天之後。
他,終於來了。
我清楚的記得,那晚,月光很亮、很涼,我坐在碧玉寒潭的邊上,正在修煉功“古鍛密咒”的第五卷功法,忽然間聽到一聲嘻嘻哈哈的笑聲:“哈哈,我說你這麼漂亮的女子怎麼長得冷冰冰怪嚇人的,原來一天到晚與冰為伍。”
那時,我忽然間想起,我的名字裡面有個“冰”字,而他連我的名字都沒有問過,也不知道是不是知道我叫什麼。
我心中很歡喜,但表情恐怕正如他所說,冷冰冰的。在緩緩地站起來之後,我終於轉過身去,又一次凝視他的雙眸。
那時,他的眼中,才真正裝著我的身影,就像現在這樣,我們彼此凝視,可是那時的他,眼睛非常明亮,我心中又有些異樣的情緒產生,不像現在這樣,他妖異的天倫眼,讓我看起來有些害怕。
那次,並不是我先拔劍,而是他笑呵呵地向我挑戰,說道:“上次勝負未分,不過你破了我的金剛介,我說什麼也不服,來,再試試看。”
他還沒說完,竟然祭起了一層明亮耀眼的金剛介,將我困在其中。
和今晚不同,那時他所祭起的金剛介雖是“亡靈古咒”的怨靈之力所發出的,但是卻給我一種溫暖的感覺,就像是他身上給我帶來的感覺一樣,可是現在,這層金剛介,讓我忽然間覺得原來十五年的時光,一切都改變了。
他的金剛介威力很大,我幾次流轉功法,想衝出金剛介,但都被擋了回來。無奈之下,我只好動用花雨,找準了位置,順著金剛介不住的攻擊。
我忘憂谷的功法攻防兼顧,在防禦對手招數的同時,忽然發難,我幾番快攻,將金剛介的外壁漸漸削弱,最後忽然發難,在金剛介上面衝出一個缺口。
他的金剛介也正是了得,竟在我衝出了一個缺口之時,又自動開始復原,我一看機不可失,急忙化作一道綠光,在金剛介恢復之前衝了出來。
他好像忽然很失望的樣子,搖頭擺手地道:“哎,沒辦法,修煉了這麼久,還是對付不了一柄小小的花雨劍。”便欲轉身離開。
那時,我自始至終都還一句話未說,當然,我也不喜歡說話,可他這麼快就要離開了,我心中忽然有些著急,可是又不知該如何挽留他,真後悔剛才用花雨破了他的金剛介。
就在我著急之時,他又停了下來,沒有回頭,便道:“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聽他這麼說,我心中忽然有些矛盾,一時也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生氣,高興,自然是他肯主動問我的名字,讓我聽起來也有些歡喜,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他果真不知道我的名字。
我望著他一身如霜如雪般的白色身影,猶豫著,忽然吹過來一陣風,我打了個哆嗦,看著那陣風將眼前的落花枯葉越吹越遠,真怕連他也吹走了,便道:“我叫冰翎。”
他轉過身來,朝我笑呵呵地道:“冰翎,難怪你冷冰冰怪嚇人的,原來名字裡面有個‘冰’字。你看我叫無境,學無止境,一定會越來越厲害,破你花雨劍的一天,一定會到來的。”
那時,也不知是怎麼回事,一向孤傲,不肯服輸的我,竟然說道:“咱們還沒打,但憑一個金剛介,你又怎知不是我的對手?”
他愣了愣,昂然道:“那是,我們還沒打,怎知我不是你的對手,好,就陪你打一場。不過,我趕了一天的路,餓了,能不能給我弄點吃的,嘻嘻。”
我本來想跟他說:“你等一等,我們忘憂谷都是女子,別到處亂跑。”可是以他的性子,我要是提醒他的話,他沒準兒真就和我對著幹,跑去忘憂谷惹是生非了,這句話也就沒有說,便替他找了點吃的。
說是找了點吃的,我卻很緊張,想著他會喜歡吃什麼呢?萬一我給他準備的食物,他不喜歡的話,那怎麼辦?
想來想去,我便替他準備了一籃子不同口味的糕點,每種味道的都放兩塊,共有三十三種之多。
等我拿去給他吃的時候,他竟然在他的雪羽梨絨上面睡著了,想來是趕路太累了,又等我等得有點不耐煩,便一個人睡著了。
我走到他身邊,怕吵醒他,沒有發出一點聲音,但是他卻又忽然醒了過來,鼻子一聳一聳的,大讚道:“好東西,好東西,聞起來就好香。”
我心中歡喜,表情恐怕也一如往常,正如他所說,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