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以前我覺得她把身份、地位、節氣看得比什麼都重,可是現在我知道,那些都比不過我父親在她心裡的地位。她是以一種幾近膜拜的心態來愛我父親的,她無法接受我父親被這般錯待甚至侮辱,可又無能為力,在這種焦慮心灰意冷情況下,所以才會如此的。”
側過臉,與他星眸對上,那裡頭斂藏的不是風暴,是成熟男人的隱忍與艱苦。在這件事中,他其實是最痛苦的人,對他父親身遭陷害一事,即使責不在他,定也內疚。苦苦周旋半年之長,救父出來之日遙遙無期,母親又深陷憂傷不能自拔。可以說是在外四面楚歌,在內則焦頭爛額,難怪他眉間的皺褶深到撫不平。
“淺淺,我知道你是為她好,但是方法行不通的。如果我提議,她會越加反彈,從未看過她如此脆弱的一面,真怕她。。。。。。”
“許子揚,你相信我嗎?”我定住目光看他,見他點頭後,又道:“那把這事交給我,你只要不干預就好。”其實,他願意接受我的提議入住這所房子,除去我的原因外,還有一層是考慮到他母親吧,他也害怕他的母親在他不在的時候發生意外。
這晚我們算是達成了一致,而我與許子揚也在裂痕之間邁進了一步。
第二日,我如往常般下班回到家,見屋內房門緊閉,只蹙了蹙眉,就放下包去廚房。垃圾桶裡扔著外賣盒子,已經見慣不怪,每日午餐都會有一家固定的外賣店送餐過來。做好晚飯後,就去敲許夫人的房門,意料中的無聲無息。
過了兩分鐘,加重了敲門,仍沒動靜。等我第三次敲門時,裡頭傳來了異動,很快門被開啟,許夫人怒問:“你到底要做什麼?”我平靜地回:“吃飯了。”
“不吃!”她甩手就想關門,我手一頂,推住了門,面無表情重複:“吃飯了。”
“我說不吃!你聾了?”
我冷笑了聲,“既然住在我這裡,就得按我規矩來,我說,吃飯!”
她轉身就往內,我把門輕推開了些,就站在門口看她翻箱倒櫃著,嘲諷地問:“找行李箱?那天你把她丟在了客廳,我給扔在儲物櫃裡呢,需要我幫你提出來嗎?”
許夫人滿臉怒容瞪著我,嘴唇動了動,卻沒開口,只是大步朝我走來,經過我身旁時重重撞了下,幸虧我有防備,及時拉住了門框,就是如此還往後一個趔趄。
等看著她從儲物櫃裡翻出了那個行李箱,我才靠在門框上漫不經心道:“走吧,等他回來見你不在一問,我就告訴他說你因為不肯吃飯,鬧脾氣離家出走了。”
“餘淺,子揚為什麼就看不清你這尖酸惡毒的一面?”
“尖酸惡毒嗎?”我笑了笑,“是世道變了,還是許夫人你的觀念有偏差?下班回家做好晚飯,來喊你一塊吃,你一副窮兇極惡的神態,被我兩句話一說,就撒手要走。敢問許夫人一句,除了走,你還有別的招數嗎?”
許夫人的表情頓時彷彿像吃了只蒼蠅一般難看,卻又被我堵得說不出話來。
我收斂了臉上的諷意,認真道:“我知道你不喜歡我,誠如我也不喜歡你,可是沒辦法,現實就這麼殘酷,我們目前只能暫時停在這同一根繩上,至於以後姑且不論。你兒子目前的處境如何,相信你比我清楚,你是要他在外艱難苦撐,回來還要心憂你的情況?你看不到他擔憂的眼神,還是看不見他對你的心疼?許夫人,你於心何忍?”
任何事總有切口,許夫人的切口就是她的兒子許子揚,要想打破僵局,唯有攻心為上。一席話下來,面前的婦人臉上表情從極怒變得怔忡,可見她是聽進去了。
“如果你不想拖垮他,那就暫時放下所謂的驕傲、難過、自尊等等外在情緒吧,在這個屋子裡,除了我,也沒別人。你無需強自武裝,虧待了自己身體,一旦落下病根,最後還是給他添上一筆負擔。如果認可我的話,箱子放在原地,先過來吃飯吧。”
我轉身走進了廚房,撫了撫腰側,剛才被那一撞擱在門把上了,有些疼。有意延緩了些時間,等我端著飯菜走出去時,許夫人已經面無表情坐在了餐桌前。
放下碗筷後,我也不看她,徑自埋頭扒飯。但眼角卻時刻注意對面的動靜,起先她只是坐著不動,後來還是舉起了筷子開始夾菜,吃得很慢,動作卻很優雅。我抿了抿唇,作戰計劃第一步,成功!
有意放慢了速度,差不多與她同時吃好,見她把碗筷一放就打算起身,我及時喊住:“等等!”在她猶疑的目光下,我朝桌面上的碗筷指了指道:“醜話先講在前頭,我希望既然同住一個屋簷下,那麼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