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
途經派出所時,裡頭恰好走出一名民警,看到我們時愣了一愣,隨即快步走上前,“許支書,你看是不是再考慮下,那疑犯情緒十分不穩,他只要求見一面餘小姐。”
“不可能!他是通緝犯,一切都是罪有應得。”許子揚沉怒出聲,環在我腰上的手緊了緊,腳下步子變大,只想帶我儘快離開。我揪住他的衣服,問道:“是君子要求見我?他怎麼到現在都還在這裡?”通緝犯之類的刑犯,不是應該被立即送往高階法庭審判嗎?
許子揚還沒開口,那名民警已經先做出瞭解釋:“疑犯吳建楠在被抓獲當天,就意圖自殺,幸虧搶救及時才救回了一條命,他醒來後就一直要求見你,但許支書。。。。。。”
“淺淺,這事你別管,我們走。”許子揚打斷他的話,態度十分執拗。
我想了想後,拉了他到旁邊,“子揚,我想聽聽他還有何話要對我說,你陪我一起去好嗎?”幽色的黑眸裡有著怒意,就在我被他看得快堅持不下去時,他才恨聲道:“你就喜歡逞強吧,要是再動到胎氣,我可饒不了你。”
我抿唇而笑,他是妥協了。
再見君子,他躺在床上,雙手被手銬銬在鐵欄上,臉色灰敗,從那手腕上包紮著的紗布看,也明白了大抵怎麼回事。有些意外像他這樣極端的人,居然會選擇自殘這條路,是覺得人生沒有希望了嗎?可是在他幹下那些喪盡天良的事時,有沒有想過湮滅了別人的希望?
許子揚找了張椅子給我坐下,離君子隔了很遠的距離,以防他會對我攻擊。但看他那副無力的樣子,應該也做不出什麼傷害行為了。
“你有話要對我說?”我打破了沉默。
君子掀了掀眼皮,指指站在我旁邊的許子揚,“讓他出去,我只想跟你一個人談。”
“沒門!”冰冷的兩字,從許子揚口裡吐出。君子聽到後,嘲諷地笑了下,隨即就閉上了眼睛假寐,見此情形我蹙起了眉,冷著聲音道:“想說就說,不想說我立刻走。”
君子睜開眼,怔怔看著我,好一會才道:“豬豬,你變了好多。”我挑了挑眉,沒有應他的話,他轉開臉,空洞的雙眼定在蒼白的白牆上,然後緩緩道:“以前的你,在看到我這幅快死的模樣,定是心軟了。呵,也是,誰不會變呢?你變了,我變了,小雅也變了,大家都變了。”
☆、55。我不會放開你
“豬豬,能跟我說說小雅現在的情況嗎?那年之後,我躲進山裡過行屍走肉的生活,再也沒機會去探聽她的訊息,能給我講講嗎?”
我忍不住嘲諷開口:“你想聽什麼?她過得不好,然後你心裡就平衡了?還是她過得很好,你能對她祝福?吳建楠,省省吧,你是個非常自私的人,以前是,後來是,一直都是。無論什麼時候,你都只想到了自己,金錢、權欲、女人,這三者的份量,你把小雅排在了最後,所以不要表現得一副情聖的樣子,你不配!我不會告訴你小雅的事,她過得是好是壞,都與你無關,但有一點可以肯定,你此生都將在牢裡度過,而小雅則會永遠忘記你這個人。”
確實是大家都變了,在冷聲宣告完後,我可以面無表情地看著君子在那張鋼絲床裡蜷曲起身體,滿是痛苦的樣子,心中只覺得這個人是咎由自取,卻又覺得十分悲涼。世事殘酷到令人髮指,曾經一同歡笑過,暢意過,最終的結局是前事盡消,一無所有。
我從椅子裡起身,圈住許子揚的胳膊轉身欲走,卻聽身後君子突然幽聲道:“豬豬,如果你還念一點舊情,請。。。。。。照顧我女兒。”
是了,這才是君子找我的目的,提謝雅不過是幌子而已,想引我惻隱之心,可見我始終冷漠以對,不再給他機會,終究是吐出了真實目的。我沒有回頭,也沒有給答覆,就這樣吧,與這個人終是恩義到頭。
回到家後,我見許子揚始終沉默不語,就知他還在生悶氣。拿腳踢了踢他的小腿,那漆黑的眸子掃向我,寒風簌簌的,我倒是不怕,只笑著問:“你是不是還有事沒跟我解釋呢?”
“什麼事?”
我捱到他身旁,一手撐著下巴,細細盯著他的眼,“比如,童曉涵。”這個提示夠嗎?只見黑眸內瞳孔收縮,眸光閃了幾閃,有驚慌、有錯亂,但很快就鎮定下來。他扣住了我的手,指紋摩挲在掌心裡,似乎在考慮該如何說,我也不催,等著他給答案。
這事老早就想問了,但是在醫院病房裡,也不是個談話的地方,所以就忍了下來,一直忍到進家門,覺得要是再忍下去,可就要得內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