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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怎麼了?&rdo;罌問。奚甘說:&ldo;宗女,你為何不去大邑商?&rdo;罌一怔,片刻,道:&ldo;有人如此問你麼?&rdo;奚甘倏地臉紅,連忙搖頭:&ldo;不是,是我想問……你看宗女姱都去了呢……&rdo;罌笑笑,沒回答,拿起案上的水杯。自從睢侯命她暫任作冊,這樣的問題就一直不曾斷過。有好奇的,也有打抱不平的。姱離開睢國之前,曾經來過幾次,對不能和罌一起去大邑商表示無限惋惜;婦己甚至在病重之中還派來小臣,暗示罌如果想去大邑商,她可以助一臂之力。罌沒有去過大邑商,也不知道成為生婦究竟有如何大的魅力使得這些人趨之若鶩。不過,目前的狀態就是她想要的,什麼錦衣玉食也比不上現在安逸。召令&ldo;嘶……輕些!&rdo;載趴在榻上,朝身後的賓狠狠瞪一眼。賓一臉苦笑,邊給他背上的笞傷換藥邊道:&ldo;王子,敷藥總會疼痛。你當初若是肯向大王認錯,大王也不會下手這般重。&rdo;&ldo;多舌!&rdo;載又橫來一眼。賓噤聲,繼續搓藥。才換下布條,門外進來一名小臣,向載稟報說王子躍來了。載答應一聲,想了想,忍著疼痛,支撐著從榻上起身。&ldo;王子,&rdo;賓看他疼得擠眉弄眼,扶也不是,不扶也不是,無奈地說,&ldo;你被大王笞打時,王子躍亦在場,你便是站起來他也要看你傷勢……&rdo;&ldo;住口!&rdo;載低斥。話音才落,門外一陣腳步聲傳到,小臣領著躍走了進來。&ldo;怎起身?快匍下。&rdo;躍一眼看到榻上坐著的載,皺眉道。載扯扯嘴角:&ldo;不疼哩。&rdo;躍不說話,徑自走到載的面前,撩起他背上的衣物。&ldo;嘶!&rdo;躍的手碰到了傷口,載彈了一下。&ldo;匍下。&rdo;躍命令道。載拗他不得,乖乖趴回榻上。&ldo;我伐羌方時,莘伯送了些上好的瘡藥,療傷神速,你且用用。&rdo;躍對載說,讓從人將一隻小陶盒放在案上。&ldo;嗯。&rdo;載咧嘴笑笑。躍看著他,嘆口氣。&ldo;你啊,&rdo;他在榻沿坐下,親自給載塗藥,道,&ldo;你回來時,父親已不計較,又惹他做什麼。&rdo;&ldo;誰讓他又說伐工方之事,&rdo;載不滿道,&ldo;是父親……&rdo;話才說半截,背上一痛,載幾乎喊出聲來。&ldo;輕些!&rdo;他瞪向躍。&ldo;知道疼麼?&rdo;躍冷笑,&ldo;你再頂撞,信不信父親還要笞你?&rdo;載怒目不語。&ldo;我知曉你心裡想著兄長,&rdo;躍不理他,繼續敷藥,&ldo;可你再三惹惱父親,對兄長可有絲毫益處?&rdo;&ldo;那就不管麼?&rdo;載反駁道。&ldo;要管,可也須行事有度。&rdo;躍嚴厲道,&ldo;一再莽撞,豈不敗事。&rdo;載漲紅了臉:&ldo;你也訓我!&rdo;躍道:&ldo;不是訓你,是要你行事用心,不可……&rdo;&ldo;罷了罷了!&rdo;載不耐煩地說,&ldo;不勞你為我敷藥!&rdo;說罷,翻身從榻上起來,也不穿衣,沖沖地往堂後走去,&ldo;我做事一人擔當,次兄看不慣,不看便罷!&rdo;&ldo;載!&rdo;躍氣得面色鐵青。賓看著陡然變僵的場面,心裡連連叫苦。載的身影消失在堂後,賓嚥了咽口水,望向躍,片刻,賠笑道:&ldo;王子,主人近來氣盛,你勿在意。&rdo;躍臉上陰晴莫定,少頃,深深地吸了口氣。&ldo;我還須去見大王,藥留在此。&rdo;他對賓說,聲音恢復平靜。&ldo;諾。&rdo;賓恭敬道。躍不再說話,轉身朝門外而去。※※※※※※※※※※※※※※※※※※※※※※※※※※※※※※※※※※※※※※※※※天空陰沉沉的,時已炎熱,近來常常落雨。商王的宮室矗立在渾厚的臺基之上,巨大的簷角挑向空中,猶如巨鳥之翼。躍從車上下來,望望屋簷上面青灰的天色,整整衣褶,登上宮室的石階。&ldo;暑熱將至,睢、羑里大旱,而相、庇有澇,&rdo;堂上,一名臣子向商王,&ldo;若由之任之,今歲收穫將損。&rdo;商王端坐上首,聞得此言,緩緩捋須。&ldo;可解否?&rdo;他問一旁的貞人轂。貞人轂道:&ldo;可由王婦行卜,貞用五羌。&rdo;商王頷首,轉向下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