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雖然手藝不怎麼樣,但是到底是一番心意是不是?這幾天如意也不知怎麼回事,天天想方設法給我做我喜歡吃的東西。
心中卻隱隱約約有些明白,如意這樣做,大約就是因為那場大戰的緣故——
我拒絕了其他人的援手,但是他們幾個,卻是將自己綁在了我這艘小船之上。這幾天,大家都在笑著,但是大家的心底,都是沉重之極。如意想方設法給我做我最喜歡吃的,也是這種心情在作怪的緣故。
心中隱約有些歉意,但是面對他們幾個人,這種歉意卻無論如何也不肯說出口。有些感情,心中明白就好,說出來,就生分了。
歐陽毅苦笑了一下,說道:“倒有幾個好訊息。第一個好訊息,是三天前,您的老師,張潛淵張大人聯合禮部的其他三位大人,上書朝廷,力陳你的無罪。”
我呆愣了一下,說道:“張先生……怎麼也扯到這事情中來。”心中浮起一陣一陣的暖意。
歐陽毅笑了一笑,說道:“第二個好訊息,是三天前,吳縣已經將秋稅送到京師。按照朝廷律令,藩王地方的秋稅,應該是藩王與朝廷七三分成,但是因為今年情況特殊,吳王感念朝廷恩典,決定將其中一半獻給朝廷,一共十三萬擔。”
“十三萬擔!”聽聞了這樣的數字,我不由呆了一呆。我在鄯城縣當縣令,知道鄯城縣一年的賦稅,也不過兩萬擔不到而已!吳縣雖然富裕——但是也不到這個程度!
縱然是再蠢笨的性子,我也知道,吳王……為什麼要這樣做!
他是用這樣的手段來引誘朝廷,讓朝廷看到新稅法的巨大好處……這十三萬擔糧食,不知他從哪裡拼湊出來!
心潮激盪了一下,隨即平靜的問道:“還有好訊息嗎?”
歐陽毅道:“第三個好訊息,就是滯留京師的寒門十三學子,聯合上書皇上,請皇上實行新稅法!”
再鎮定的性子,我也不由大吃一驚!失聲道:“朝廷才禁了三個報紙……朝廷法度,禁止以民議政!他們這樣做……等於是自己找死!即便皇帝看著他們幫我的份上,想要從輕發落,那些……寒門學子,前程也盡數毀了!”
我看著面前的東門飄雪,後者卻是毫不驚奇的樣子。驀然之間明白了一件事,疾聲說道:“東門先生,前些天你說過,要派人進京,利用說書先生為我造勢……你早就知道這件事是不是?”
東門飄雪的神色,依然是這樣安定:“是的,或者……可以說,這事情是我一手安排的。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讓皇上看到,讓朝廷的臣子看到,來自民間的呼聲!”
“你一手安排!”我的身子在發抖,“你應該知道,有皇上的寵愛,這些所謂的罪過,都有可能大事化小!我不見得會死,說不定不過是流放的罪!可是……這些寒門讀書人,他們以民議政,這個罪過卻是實打實的,即便皇上想要赦免,恐怕也力所不及!他們的一生……就算毀了!”
“這場大戰,一定要有人做出犧牲。”東門的目光毫不動搖,“這不單是公子一個人的事情,也是天下的事情!既然有寒門學子,願意為公子牽馬執蹬,那麼,公子就該給他們一個機會!”
“這不是機會不機會的問題,這……說不定會要了他們的性命!”
“公子您應該知道,您的性命,與普通學子的性命,完全不同!只要有萬一的希望,天下不知有多少學子,願意為你屈送命!這是他們自己的選擇,而您……也應該接受!只要有利於天下,您……就應該接受!”
“不。”我竭力壓抑自己的心潮,說道,“在我看來,天下的性命,都是等價的,不存在著值錢不值錢的區分。”
“天下的事情,不是公子想象的這樣。”東門已經靜靜打斷了我的話,“您應該知道,天下的性命,都是等價的,但是人的價值,卻是不等價的。公子您也善於用兵,您就該知道,用兵之道,就該用最小的犧牲去取得勝利,為了保住主帥,下面計程車兵,往往不計代價!而現在的情況,與用兵相同。”
“可是即便是這樣的事實,也無法掩蓋真正的事實——我利用他們,是嗎?”我的聲音裡全是苦澀,“我利用他們,無恥的利用了他們的一腔熱血,無恥的利用他們的性命,作為保全我性命的墊腳石!”
“他們心甘情願為公子所利用!公子,您要記住,他們是心甘情願的,這事情,就不算無恥!”東門的眼睛異常的鋒利,“公子,我知道,您到現在,還沒有真正的上位者思想!您一直將自己放在與尋常人等價的位置上,您一直不能擺脫您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