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場內的比武,“神眼金雕”霍東的眉頭越蹙越緊。
旁邊的太監劉賀看在眼裡,不由得面露淺笑,安慰道:“霍老務須犯愁,這青雲觀本就是個荒山野觀,鬥不過長空照劍門也屬正常,霍老神眼無敵,不必為那一兩次走眼過多在意。”
霍東眉目一挑,笑了出來,說:“你以為我是為之前猜測青雲觀不好惹,而如今明顯鬥不過長空在犯愁麼?我老霍還沒這麼好臉面。我只是奇怪……”
“奇怪什麼?”
“奇怪這青雲觀的弟子為何所習內功不盡相同呢?”
眼前出戰的兩個青雲觀弟子,與自己之前看到的幾個小道士,明顯內功基礎不同,之前餛飩攤上遇到的幾個小孩子,明顯內功修為更為純正和深厚,一個門派的弟子,竟然在築基階段就有兩種不同的基礎內功,讓他實在看不懂這青雲觀。
**********
青雲觀左近,一棵二十多米高的松樹枝杈上,一個小道士揹負長劍,迎風而立,衣袂飄飄,仙風道骨,宛如降世之仙童一般。
正是迅速趕回的葉清玄。
葉清玄眉頭緊蹙,遠遠觀望著場中的比鬥,雲祿的失敗剛剛結束,又見雲崇出戰。
雲崇明顯懼於對方內力的高深,處處躲著對方的招數,心中顧忌一多,劍法便有些凌亂,外加本身內力不如對方,戰鬥得越是持久,便越是不利。
眼見雲崇昏招頻出,處處受人壓制,葉清玄心中萬分焦急,真想立即替換上陣,讓那些長空弟子嚐嚐青雲觀劍術的厲害。
“昏招、昏招、又是昏招……”
見到雲崇敗局已定,葉清玄終於按耐不住,飛身下樹,準備上場。
這青雲觀的這一代弟子,對敵經驗還是不足。而這些弟子,是青雲觀的根基,必須要培養成材,否則莫說是重奪師門、再興昆吾,便是這青雲觀小派,也站得不夠安穩。這整整一代弟子,乃是復興師門的根基,若是培養不當,師門振興的大業最起碼要推遲三十年。
一個弟子從打好根基,到功成出師、獨鎮一方,最起碼要有三十年以上的學習和修煉,剩下的時間則是不斷的打磨和提高,而這初期的三十年,尤其是少年時代的十年時間,最為重要,如果這段時間內,讓這幫弟子培養出了錯誤的武學觀念,那將是影響其整整一生的憾事,而對於靈虛真人師徒幾人來說,更無疑是白白浪費了這整整三十年的時間。
靈虛真人是武痴,是個好老師,他所傳弟子,各有各的特色,不但性格迥異,便是所學武學功法,靈虛真人也能夠根據其性格愛好而有不同的側重培養。同樣的,重視師承的靈虛真人,在傳授弟子的同時,也刻意培養了弟子們的傳授能力,清字輩的弟子在培養第三代弟子的時候,也能夠像他一樣的因材施教。
重視教育,重視下一代培養。是靈虛真人這一昆吾遺脈最為重視的內容,也是他們立足根本和為師門報仇的重要依仗。
因著這個原因青雲觀雲字輩這一代弟子,莫不是二代弟子們精挑細選的而來的。即便是資質普通的弟子,也因為有了【太極培元功】的打磨,而有了出頭的機會。從這一點上來說,葉清玄對於昆吾派的復興大業,可謂貢獻巨大。
**********
“好,大師兄好樣的,再給點力氣,這回一定能贏這個王八蛋——”裘元真賣力地呼喊著,若是大師兄還不能取勝,這青雲觀的小輩當中恐怕就沒人能贏得了啦。
不止是裘雲真,旁邊十數個青雲觀的弟子,都是一般無二的心思,喊啞了嗓子,拼命叫好。
偏偏此刻,一個語氣冷淡的聲音不適宜地響了起來。
“哼——若是剛開始的時候,雲崇能夠不這麼畏首畏尾,利用快劍攻敵,倒還有取勝的希望……事到如今嘛,怕是難以撐上十招……”
“哪個王八蛋在這裡嚼耳根子……”場中比武正是緊張火熱的時候,偏偏有人在身邊潑冷水,這就好比是球迷站錯了隊伍一樣,不被暴打一頓便是運氣。裘雲真氣得七竅生煙,大罵出口。
所有聽到那聲冷淡評價的青雲觀弟子都氣憤地回頭尋找不開眼的小子。
眼前是一張英氣十足但極為冷淡的小帥哥,穿著青雲觀的道袍,但長相明顯陌生。
“你……你,你是哪位師叔伯的弟子啊?平時怎麼沒見過?而且怎麼口無遮攔的?”
裘元真見是自家同門,這火氣倒是滅了不少,不過依然心中憤恨。
“哦?我說的話你們不愛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