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有皇家的規矩,公主不比她們這些丫環宮女,怎可嫁於他人為妾?僅是這一條在,她們家公主,與那柳一條,便就是有緣無份了。
“行了,別什麼可是了,難得來一趟黃鶴樓,不在這裡多停留幾日,怎對得起咱們這一路的行程?”李如似說著,又拉著小僮一起,迴轉到了樓上。
不過此時,他卻再也不復初來時的心情。
看著題詩亭上,柳一條留下的詩句與書法,李如似不禁再一次地被柳一條的才情給驚到。
除卻上次在長安城的《山波羊》,這是李如似第二次見柳一條寫詩,‘昔人已乘黃鶴去。此地空餘黃鶴樓。黃鶴
復回。白雲千載空悠悠。晴川歷歷漢陽樹。芳草萋萋鸚鄉關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有這首詩在,黃鶴樓必會留名於千古。
師父真是真人不露相。
駱賓王騎在柳無痕地背上,緊跟在馬車的側旁,看著正在馬車裡與師孃一起嬉鬧說笑的柳一條,想著前日在黃鶴樓上,柳一條為了給他演示書法提字,而寫出的那首《黃鶴樓》,心中仍是惴惴激動不已。
論詩詞才情,柳一條及他百倍,看來這次的老師,他還真是拜對了。
不過有一點他又是有些想不通,看師父跟他年紀相若,又不似是那般肯刻苦讀書之人,怎麼在書法和詩詞上面,會有這麼高的造詣呢?
“阿瞞,”柳一條把頭靠著車窗,向正在他們不遠處地駱賓王叫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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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師父。”駱賓王拍了下跨下的柳無痕,奔及到馬車的近旁,輕聲向柳一條應道。
“此次前去杭州,義烏是我們必去之地,按禮,為師當去於你的家人支會一聲,也好長久地把你留在為師的身邊,你在心裡做一個準備。”看駱賓王還想再說什麼,柳一條又接著說道:“為師知道你的家中,還有親人在側,不然,你出門遊歷,你父親的三年靈孝該由誰來守理?不管你跟家裡人有何彆扭,鬧出了什麼事非,到時,你都必須隨著為師回家一趟。”
“可是,師傅~!”駱賓王有些不情願:“學生不想回家!”
二孃和二弟對他雖然親切,都把他當成親生的兒子和大哥來看待,但是在心裡面,他實在是無法接受他們地存在。
以前駱履元在時還好一些,現在駱履元不在了,駱賓王實在是再也忍受不了。不然,他也不會在父親的孝期內就獨自離開。
“這事兒你沒有發言的權力,得聽為師的。”柳一條很是霸道地拿出了他老師地身份,對駱賓王這個未來的大文豪訓斥道:“不管你對家裡人有什麼樣的彆扭和誤會,他們終究還是你的家人,是在血緣上與你最親近的人,也是在你遇到危難時,最先趕到並站在你身邊的人。對待這樣的人,為師不希望你的心中只有怨恨。”
對自己的家人,柳一條一向都很愛護,不管他們做錯了什麼,說錯的什麼,得罪了什麼不該得罪的人,本身可是有著這樣或是那樣的缺點,他都會盡心盡力地去維護,去保護他們,換句話說,柳一條是一個很護短的人。
因為,在償過了一次失去家人的痛苦之後,對於家人,柳一條比任何東西都要看重。
所以,在駱賓王的問題上,他的態度也很強硬,他不想,駱賓王這小子以後會後悔。
“是,師父。”
想起在各位堂叔堂伯的嘲笑下,奮力維護過他的二孃,想起在被別的堂兄堂弟欺辱打罵時,一直都堅定地站在自己身邊,並陪著自己一起捱打的二弟,駱賓王漸漸地便沒了再反駁的勇氣。
血濃於水,師父說得不錯,他們畢竟是一家人。
回去吧,看看他們過得怎麼樣了?
過了這一年,他們應該都還好吧?
其實在內心的最深處,駱賓王也是從沒將他們忘記。
“嗯,這才好嘛。”柳一條的臉上露出了幾分笑意,從駱賓王的表情上看,駱賓王對他的家人,還是有感情的,只是這小子的臉皮有些薄,磨不開這個面子罷了。
既然他磨不開,那就讓他這個當師父的,去代他磨一下。
對於這個未來的大文豪徒弟,柳一條還是很上心的。
“諾,這是為師給你新寫的貼子,都是一些由簡單筆畫構成的單字,你先好生練著。”柳一條從車裡遞出了幾張白紙,開口向駱賓王說道:“記得只能看著試寫,莫要像以前那樣套著臨摹,臨摹對你來說只能是有害無益。”
“謝謝師父,學生知曉了。”駱賓王雙後接過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