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兒拱拱手,便彎身在他的下首位坐下。
這便是近幾日在長安城內鬧得沸沸揚揚的柳一條?沒想到竟會如此地年輕。從柳一條進來那一刻起,蘇炳仁便開始上下地打量著柳一條。臉上的表情,嗯,很詫異,很吃驚。
有些不相信眼前這個跟他的寶貝孫女兒年紀相仿地年輕人,竟會有如此能耐。治皇后之絕症,創柳氏新書法,聽剛才皇上所言,這柳氏耕犁似乎也是出自他的手筆。這,未免太過神奇了一些,這世上真有這種天才式的人物麼?
見柳一條拱手向他示意,蘇炳仁也拱手還了一禮。看上去,這個年輕人倒也是很有禮貌。對柳一條的第一印象還算不錯。
“柳先生,”李世民看著柳一條,端起茶碗輕喝了一口,開口詢問道:“前幾日,朕聽聞柳先生曾在三原開辦過什麼作坊,專門做耕犁的生產事宜,不知可確有此事?”
“然!”柳一條點頭,在楊伯方的刻意安排下,這些都已經成了眾所周知的事情,沒有必要再遮掩。
“那作坊地名稱,可是叫做‘柳氏犁坊’?”
“然!”柳一條再次點頭。同時心裡邊也有些瞭然,李世民這次召他來,定就是為了那曲轅犁了。
“敢問柳先生,那柳式耕犁,可是產自於先生地‘柳氏犁坊’?”這句話是蘇炳仁這老頭兒問的,問話的
向柳一條的雙眼,全都放著光亮。
“這位大人是?”柳一條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拱著手向這老頭兒問道。
“哦,是小老兒失禮了。”蘇炳仁拱手道:“小老兒蘇炳仁,承蒙皇上不棄,現任大司農卿一職。”
“原來是司農大人。”柳一條笑著拱手說道:“小子有禮了。剛才司農大人所說的柳氏式耕犁,確是由蔽坊所產。不知司農大人有何指教?”
不用問,柳一條也知道,這個姓蘇的大司農卿,定是相中了他的曲轅犁。
所謂在其位,則謀其政,這個大司農卿既然掌管著天下農桑事務,遇到像柳氏耕犁這種先進的工具,心中必然會有些想法。只是不知他想要如何去做。
“指教不敢當,”蘇炳仁鄭重地向柳一條行了一禮,道:“老夫只是想代大唐地百姓,謝謝柳先生。有柳先生地這種耕犁,以後我大唐百姓就有福了。”
“司農大人客氣了,小子擔待不起。”這頂高帽兒柳一條可不敢接,他拱手向蘇炳仁說道:“小子是一個農夫,同時也是一個商賈,像這種既有利於農耕,又有利可圖地事情,小子自是不會錯過。”
柳一條已看出了一些瞄頭,李世民和蘇老頭兒,這是想空手套白狼啊。
這小子倒是精得很,李世民又喝了一口茶水,然後把茶碗輕放到桌上,看著柳一條說道:“柳氏耕犁出在我大唐,實乃是我大唐之福,柳先生能創出此犁,那自是功不可沒。朕想厚賜柳先生,不知先生想要些什麼?”
柳一條心裡咯噔一下,忙起身向李世民躬身回道:“回皇上話,小民別無所願,只求能夠安穩地將這柳氏犁坊經營下去,爭取能早日讓我大唐百姓都用得上小民的柳氏耕犁!為我大唐地農耕事務盡一份力,發一份光,添上一塊兒磚瓦,還請皇上能夠成全!”
“哦,”李世民輕點了點頭,眼睛裡面露出的全是讚賞,這小子是個人才。遂開口道:“柳先生的忠心誠誠,朕甚感欣慰。不過這‘柳氏犁坊’嘛”李世民把目光瞄向了蘇炳仁。
“皇上,”蘇炳仁會意,也站起身來,向李世民稟道:“對於這‘柳氏犁坊’,微臣有一些見意,不知當不當講。”
“哦?蘇愛卿請直言!”李世民開口說道。
蘇炳仁彎身一禮後說道:“柳先生一人經營這‘柳氏犁坊’,力量終歸是太過單薄兒,每日所產柳氏耕犁也極為有限,想要推廣開來,怕是有些難度。”
“所以,為了我大唐的百姓能早日用上柳氏耕犁,為了減輕一些壓在柳先生身上的重擔,微臣見意,由朝庭出面,來幫助柳先生,共同經營。”
蘇老頭的一番話,說得柳一條的心是哇涼哇涼的。這老頭兒的心,也忒黑了點兒,一句話,就想接管了他的‘柳氏犁坊’,看來今天這事兒,是不能善了了。
“嗯,蘇愛卿所言極是,”李世民把目光瞄向柳一條,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問道:“不知柳先生意下如何?”
“皇上,這小民哪敢反對,”柳一條躬身回道:“原本小民就有把這犁坊讓於朝庭的心思,只是小民出身農戶,家裡田地不多,家境一直不寬裕,本還想指望著這‘柳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