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庵主?”那是什麼?蘇晨疑惑地看了杜子貴一眼。這便是柳一條地名號嗎?好奇怪。
“呵呵,看來蘇兄定是還未曾聽聞過柳兄地那首《梅花庵》,不過正好。小弟這裡正有一份《梅花庵》的手拓本,請蘇兄過目。”說著,杜子貴從懷裡掏出一張薄紙,遞於蘇晨。
至上次柳一條在他們家後院的梅花林內,寫下了這篇《梅花庵》後,梅花庵主地名頭。就被三原的那幫文人士子給柳一條套到了頭上。這首《梅花庵》也更是有很多人爭相傳吟,抄誦。
而擁有柳一條真跡手寫的杜家,自然也沒少了被人討要拓本,故此,杜子貴的身上,也時常會帶上一些。
“蘇晨兄請,日後這裡便是蘇晨兄的住處了。”不及蘇晨細看,他們便及到了杜府後院的一間廂房。杜子貴再一次伸手向蘇晨示意:“蘇晨兄一路風塵,想必也是累了,小弟就不再多做打擾,待明日。小弟再帶蘇兄一覽這三原地景色。”
“稍後小弟會派一小廝前來侍候,蘇晨兄若是有什麼需要。可儘管向他吩咐,也可直接來找小弟。好了,不打擾蘇晨兄休息了,小弟先告退了。”杜子貴衝蘇晨拱了下手,便輕身退出。
“有勞賢弟了,賢弟慢走。”蘇晨拱手將杜子貴送出門外,轉身進了屋裡。
蘇安向門外看了看,見四下無人,便回身將房門關上,走到蘇晨的跟前,躬身向她說道:“小姐,你要是累了,就且先躺下休息吧,這裡有安叔幫你看著,沒事的。”
“安叔,”蘇晨嗔怪地白了蘇安一眼,嬌聲說道:“你怎麼又忘了,在這裡我是蘇晨少爺,你要叫我少爺才是!”
“哦?哦,呵呵,”蘇安恍然地拍了拍自己的腦袋,笑著說道:“這人老了,記性就不好,這少爺小姐,小姐少爺的,都叫了十幾年了,一下子哪改得了口啊?”
“哼!我不管,若是安叔給我叫穿了幫,我可不依你。”蘇晨威脅似地舉起他的一雙小手,向著蘇安說道:“嗯嗯,那樣的話,我就拔光安叔下巴上的所有鬍子,讓安叔變成一個禿下巴,哼哼!”
呃?這丫頭,都長這麼大了,怎麼還是這麼頑皮,蘇安慈愛地看了蘇晨一眼,很配合地後退了兩步,捂起自己地寶貝鬍鬚,向蘇晨說道:“小,少爺,你這樣不是想要了安叔的老命嗎?行了,行了,不就一個稱呼嗎,安叔一定給記牢了,決記不會壞了小少爺的大事。”
“呵呵,好了,安叔,曦兒不逗你了。”蘇晨站起身,接過蘇安手裡提著的包裹,向蘇安說道:“趕了一上午地路程,安叔也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是杜府,安叔不用這麼小心。”
“嗯,”蘇安點了下頭,笑著對蘇晨說道:“少爺說得
叔就住在少爺的隔壁,少爺這裡若是有什麼需要,喚就能趕到,嗯,安叔這便下去了,少爺好好休息吧。”
躬身向蘇晨行了一禮,蘇安便彎著身,退出了房門。
到了隔壁自己地房間,蘇安稍整理了下,便搬了張椅子守坐到門口,杜府雖然安全,但是小姐畢竟是一個女子,他哪能真的放心得下。
“梅花塢裡梅花庵,梅花庵裡梅花仙”蘇晨輕坐在椅上,展開剛才杜子貴遞於他的那張薄紙,一首全由宋體臨摹的《梅花庵》,毅然躍入他的眼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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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花庵主?倒也很是貼切。”蘇晨託著下巴,看著桌上的詩句,不由得又想起月前柳一條在公孫將軍府信手寫下的《山波羊》。
兩首詩詞,風格各異,但卻同樣地都透徹著同一種氣息,淡泊名利,隱歸田園。
按理說,能寫出這樣詩句的人,必是已看破名利,平淡歸心的大智隱士,可是,為什麼柳一條之前卻還要去行那商賈之事?
而且聽爺爺講,在皇上說要徵用了他的‘柳氏犁坊’時,柳一條竟還大著膽子,死皮賴臉地在皇上的跟前討要了諸多的好處。
這樣的人,嗯,很古怪。
蘇晨搖了搖頭,不再去多想,他此番來三原的目的,只為柳氏書法,別的東西,都與他無關。
是夜,柳一條騎著柳無痕從趙府回家。
跟宮裡的那些人呆在一起,真是讓人不自在。
說話,舉止,都得留心,那常樂公主與趙駙馬,又是一個勁地纏著他問這問那的,好像是在查戶口一樣,讓柳一條想與孫思邈湊在一起說會兒話,都沒得機會。
早知如此,誰會到趙府來遭這份閒罪?
一個下午就這麼著被浪費了,柳一條輕撫著柳無痕的毛髮,不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