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早就準備好的一個薄冊遞於陳明則,示意他開啟觀看。
上面記載的是一些飼養耕牛的方法,柳一條想把這個有些忠心的下人,培養成為一個合格的飼養員,不止是耕牛,如果可能的話,以後還會有豬,雞,鴨,羊等一些別的家畜。
就像是培養馬房裡的那個王安一樣,柳府現在很缺這種既忠心,又專業的技術人才。
“回少爺,小人都認得。”陳明則看著薄冊上的記載,兩隻眼睛一下就熱了起來,他知道,他的機會來了。
給大戶人家當了近十年家丁的陳明則,自是不會覺得養牛餵牛是什麼低賤的事情,耕牛是農家的寶貝,養牛,更是一件了不得的美差,在一般的家戶裡,只有東家十分信得過的人,才會有機會給安排著去牛篷做活計。
前幾天在府門外養傷的時候,陳明則就有些眼紅王安的那份馬伕的活計,馬伕雖比不上牛頭兒,但是卻也比著一般的家丁要好上許多,尤其地。當他得知了王安竟還得了他們家少爺的教授後,對王安那個呆頭鵝更是羨慕得很。
“嗯,認得就好,一會兒把這本冊子拿回去,沒事兒地時候多看一看,以後或許能用得著。”柳一條端起茶杯,輕喝了一口,嘴角不由得微微地勾了起來。
從陳明則的眼神裡。柳一條看到了一種渴望。那是一種對美好生活的無限嚮往。也可以說成是一種野心,很強烈,他以前在李德臣那老頭兒的眼睛裡也曾見到過,那是李德臣在聽說了柳一條給他的待遇時。
這大概就是他願意留下來的原因吧,柳一條把茶碗放下,抬頭輕看了陳明則一眼,不可否認。眼前的這個三十幾歲的漢子,眼光很不錯,頭腦也夠靈活,雖然有些愛耍嘴皮子,但卻也是一個吃慣了苦,能吃苦地人,可以大用。
“是,少爺。小人定會認真地研讀。決不會負了少爺地一片厚愛。”陳明則小心地把薄冊收放到懷裡,恭敬地衝柳一條行了一禮,有了這個冊子。他總是看到了一線地希望。
“有什麼不懂的,可以來問我,”柳一條輕點了點頭,淡淡地向陳明則說道:“腿腳若是靈便了,不妨多到東邊的牛篷裡去走動走動,看看冊子上的東西能不能用到實處,等過上月餘,你的腿腳大好時,我會去考校一下你學習的進度,然後再適當地給你安排一份活計。”
柳一條看了陳明則一眼,說道:“我曾說過,你留下來,柳府定是不會虧待了你,例錢,活計,都會給你最好的待遇,不過,最後你在這府裡,到底能有多大地作為,還要靠你自己,我能給你的,也只是一個機會而已。”
“少爺放心!小人定不會讓少爺失望!”陳明則架著柺杖,再一次地向柳一條施禮,臉色激動得有些潮紅。
柳一條的話,無疑是給了他一個保證,在這柳府之內,只要你有本事,就不愁會沒有出人投地的機會,而陳明則,最需要的,便是機會。
“嗯,好了,你先下去吧,萬事都要等你先把腿上的傷患養好了再說。”柳一條衝陳明則擺了擺手,示意馬成去將陳明則送回房內。
“少爺,”待陳明剛與馬成下去之後,柳無塵在一旁向柳一條稟道:“剛才聽李德臣來講,莊園裡的那些佃戶,家中都已無多少乾柴,平日裡用來做飯都有些緊湊,若是再燒開水的話,怕是撐不了兩天。”
“哦?”柳一條微愣了一下,這個問題他以前倒是沒有想到,唐朝時並沒有電,沒有煤氣,引燃點火之物雖然石炭,但是一般地百姓卻還沒有普及使用,就是像他們這樣地大戶,煮飯用的東西也多是木草之物。
這還真是一個不小的問題,柳一條看了下
連天大雨,輕聲向柳無塵問道:“府裡的乾柴有沒有
“府裡邊倒是沒有,平常儲備的就有不少,前幾天知道要下大雨,無塵又特地命人去多準備了一些,應付到雨期結束,並沒有什麼問題。”柳無塵微彎著身,向柳一條回道。
“嗯,”柳一條輕點了下頭,道:“若是我記得不錯,雨前收割的那些粟杆兒,應該還都在莊園外吧?記得當時我好像是讓人去找東西遮了一下,以備不時之需,一會兒你帶人去看看,若是沒有被淋溼的話,三十三頃田地的粟米杆兒,足夠咱們這個莊園度過這次雨期了。”
“是,少爺,”柳無塵彎身輕應了一聲。
“還有,”柳一條接著說道:“抽空去一下縣裡,看看有沒有人在賣石炭,若是有的話,就多買一些回來,我有用處。”
石炭,又被這裡的人稱為石墨,也就是現代人們常用的那種黑煤,雖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