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去將兒子扶將起來。
“好了,地上涼,就別再跪著了。快起來吧。”柳賀氏也溼潤著眼角,從榻上站下地來,雙手攙著大小子起來,有兒子的這幾個響頭在,他們之前幾個月所受的委屈和苦楚,也就不算什麼了。
“一條不孝。讓爹孃受苦了!”又強著磕了一個頭後,柳一條這才順著柳賀氏的手勢,輕站了起來,然後扶著柳賀氏一起,重坐回了榻上,湊到柳老實的近旁,敘起話來。
“這件事情,爹孃心裡都明白,知道你這是為了咱們柳家好,也從沒怨怪過你。你自個也別往心裡去,”老柳難得慈愛地看了柳一條一眼,輕聲說道:“雖然咱們柳家。現在有點兒四分五裂的意思,平常再難得相聚,不過這人總算是都還在,平安是福,這就夠了。”
“你爹說得對。平安便是難得地福運。咱們一家人都在,那才是最重要。”給他們家大小子倒了一碗熱茶祛寒,柳賀氏輕身坐定,有些低嘆地說道:“就是不知二條他,現在如何了,當初咱們走時,連跟他見上一面都沒有。”
“娘,”柳一條接過茶碗,有些愧疚地看了柳賀氏一眼,若不是他這個外來戶,老柳與柳賀氏他們,現在說不定還在古田村過著他們安靜詳和地日子呢。怎麼也不會像他們現在這般,連真實姓句都不敢再用,說起話來,來要躲躲閃閃。
“哦,呵呵,娘也就是心裡有些唸叨得慌,你不用擔心。”看到他們家大小子面有愧色,柳賀氏上前輕拍了拍柳一條的腦袋,輕聲向他問道:“楚楚那丫頭現在如何了?身子還有肚子裡的孩子,都還好吧?”
“嗯,楚楚的身子一直都很不錯,少有生病,肚子裡的孩子也很正常,讓爹孃掛懷了,”柳一條輕聲說道:“剛才一條來時,楚楚還囑咐著讓一條代她向爹孃問好那。”
“好,好,那就好,這樣爹和你娘也就放心了。”老柳咧著嘴,輕笑了一下,從過年,到現在,他也就數今天,最高興了。老柳揮著手,輕聲衝著柳賀氏交待著:“老婆子,一會你去灶房多備上些酒菜,把成兒前些天剛釀出的原酒也拿過一壺來燙上,今天我要與大小子喝上兩杯。”
“嗯,應當地,不止是你,一會我這個當孃的,也要與一條喝上兩杯。”柳賀氏輕應了一聲,大小子難得來探望一次,當然要多喝些酒,以示慶賀。
在自己家人面前,根本就無須客套,見兩位兩人家這般高興,柳一條也輕笑著應了下來,適當地飲酒,對身體有益無害。
“哦,這是柳成剛派人從長安捎回來的信箋,剛還說要請你來看一看呢,”老柳把一旁的信箋拿來,輕遞到柳一條的手上,開口向柳一條說道:“大小子,你快看看,看信上說了些什麼,然後再跟爹孃說道說道。”
“嗯,知道了,爹。”柳一條接過信筒,把裡面的信紙掏出展開,逐字逐句地一一看了下來,同時地,臉上也露出了些許地笑意。
“成兒在信裡講了些什麼?”見兒子臉上露出了笑意,柳賀氏忍不住地開口問道。
“說的都是一些喜事,”柳一條起身,把信紙折了兩下,輕扔到了旁邊的火爐裡,看著它一點點地燃燒起來,然後微笑著看了老柳與柳賀氏一眼,輕聲說道:“柳成在長安的時候,派人打聽了一下咱們三原老家現在的情況,家裡邊兒一直都有無塵管家在打理著,一切都好。”
“尤其是二條那小子,”見老柳與柳賀氏都提起了精神,柳一條接著說道:“不但透過了省試,即要參加這個月中地吏部複試,而且地,像是還找了個媳婦兒,是王大人的親生侄女兒,品性和家勢都還不錯。”
“什麼?二條他,都成親了?”老柳與柳賀氏都是一陣地錯愕,虧得他們在這裡整天地為他擔著驚,受著怕,不想這小子竟不聲不想地,連媳婦兒都有了?
“哪有那麼快,不過看信裡的意思,卻也是有了一些苗頭兒,而且王家似也沒有反對地意思,想來再過不了多久,咱們柳家,就又要再添新人了,呵呵,”柳一條開心地輕笑了起來,他們柳家老二有了心上之人,而且還是兩情相悅,這也算得上是一件喜事了。
“嗯嗯,這個要得,要得,呵呵,”老柳不停地點著腦袋,看上去也很是歡喜。
原本地,他在心裡面還在盤算著,他們家二小子也到了該婚娶的年紀,可是他們這當爹孃的卻都不在家裡,沒有人去幫襯著張羅,該怎麼去給二小子說一房媳婦兒呢。
“王大人的侄女兒,也算得上是官宦門楣了,二條那臭小子,倒是有福氣。”不但知曉兒子無恙,而且還得了這麼一個喜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