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把茶碗兒放下,柳一條坐轉過身,面對著柳成,輕聲向他問道。
一恍的功夫,他們來到長安也有了近五月的時間,對於老柳,柳賀氏,還有柳小惠,他在這個世上最親近的親人,柳一條也是有些著想,時刻都想了解一下他們在奉節的一些狀況,老柳的腳腳怎麼樣?柳賀氏的身子是不是依然健朗?柳小惠那丫頭是不是還在讀書識字?他們在奉節,有沒有遇到過什麼麻煩?等等等,心中總是會有些牽掛。
“少爺放心,老爺夫人,還有小惠,一切安好,”知道他們家少爺最關心的是什麼,所以柳成回答起來。很是詳盡:“春來日暖,奉節的天兒不冷了之後,老爺便也不老是在屋裡憋悶著了,每天都會讓夫人推著他在院子曬曬日光,又或者出門兒到街上轉轉,沒事兒的時候,也會找得店裡的夥計或是鄰居的幾位老人一起下棋聊天,倒也不會是顯得無聊無趣。”
“至於小姐,”柳成回道:“自少爺離了奉節之後。在老爺地吩咐下,小人又為小姐請了一位老夫子回來,老夫人的為人雖然嚴肅,不拘情面,不過小姐自小就了聰明伶俐,學起課業來。一點也不比旁人家的男兒遜色,深得老夫子的誇讚。”
“再有就是,夔州長史狄知遜狄大人,升遷了,”見得柳一條碗中的茶水已經見底,柳成殷切而又自然地提壺為他們家少爺滿上,接著說道:“由原來的夔州長史,一舉升至了中書省下的中書侍郎,官服由緋變紫,月前就已經動身趕來長安赴任。估摸著這幾日裡,也就到了。”
“哦?狄大人也要來長安?”柳一條吹著碗中微冒著熱氣的清茶,聽到柳成說起的這個訊息,不禁抬頭向柳成這裡看來,輕聲問道:“狄府地那兩位小公子。可是也跟了過來?”
“回少爺話,不止是狄家的兩位小公子,狄府上下,除了那些原藉便在奉節的丫環僕從,所有的家人和隨護,幾是全都跟了過來,”柳成躬身回道:“少爺您也知道,狄府在長安原先也算是大戶,後來雖然都遷到了夔州,不過家底仍在。聽說他們老宅的舊址,就在少爺現在所居不遠之處。”
“嗯,這個我倒是也有聽聞。”柳一條輕點了點頭,狄老爺子生前不喜招搖,平素裡也很注意養誨蔽鋒之道,所以宅基才會選在西城的偏頗之地。在他們離了長安這十幾年來。府裡面也就只留了一人,看守府院兒。清塵掃垢,不為人所注意,若不是與他們住得鄰近,柳一條也不會想到,狄家地府門,竟會坐落於此。
不過隨著狄知遜這次的迴歸,他們這個不起眼的老宅註定會再度興旺起來,中書侍郎,中書省下的第二把手,僅次於岑文字這個正職的中書令,在長安,那也算得上是一方重臣了,狄知遜那老頭兒在夔州苦心經營了那麼多年,總算也是沒有白費。
“還有,少爺,”柳成微彎著身子,再次輕聲向柳一條稟道:“一直以來少爺讓小人注意著的那個劉鵬,這幾日裡像是也有了些動靜。”
“小人曾有打聽到,早在年前時,劉鵬便靠著關係和銀錢,將前年被少爺給打成廢物,並被王大人給判送至西北的王帥,給救贖了回來,”見柳一條向他示意繼續言講,柳成躬身接著說道:“這半年以來王帥倒是沒有太大的動靜,也少有出門,不過前日裡,不知為何,他卻與劉府裡的大管家劉沿及一些護衛,秘密去了三原。”
“哦?他們也終於忍不住了麼?”小押了一口茶水,柳一條眯著眼,低聲自語,雙目之中隱有寒光閃現。
“小人怕他們會對府裡,還有二少爺他們不利,便提前著人去三原支會了無塵管家一聲,”小心地抬頭看了柳一條一眼,柳成接著說道:“那個王帥雖不足慮,不過他的舅公劉鵬,卻是不可小窺,不知少爺是不是?”
“嗯,這件事情,我不會插手,”柳一條將茶碗兒放下,微搖了搖頭,輕聲向柳成說道:“你也不必多加干涉,二條現在既然離了府裡,也入了仕途,是該讓他去獨自面對解決一些問題了。一個劉鵬而已,他翻不起太大地風浪。”
柳一條不希望他們家老二會對誰形成過度依賴的心理,男兒當自立,男兒當自強,柳二條已經在柳府的羽翼下生活了太久,是該放他獨自去飛翔的時候了。年前他們驟然把老二一人給留在了長安,給他留下了一攤的事務,他不是也處理得很好麼?
在柳一條地眼中,柳二條現在正處在飛速地獨立成長之中,不管是他的性格,他的世界觀,他的價值觀,還有他為人處事的原則和手段,都在成型和穩固之中,柳一條這個做大哥的,現在所能做的,也只有是從側旁明裡暗裡的稍加引導,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