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下地看著一臉刀疤的紀和,心中湧現出一種頗為熟悉的感覺,總覺著好像是在哪裡見過這個姓紀的場主一般。
“正是小人,”李紀和謙卑地彎身拱手,立於侯君集的馬前,在侯君集凌厲的目光下,夷然不懼,面上一直都帶著一副生意人當有的淡淡笑意,只是他臉上的笑容,顯得有些猙獰罷了。
“這是你的馬?”目光跳過李紀和的身形,侯君集指著李紀和身後十五匹看上去很是彪悍的粟色健馬,輕聲向李紀和詢問。
“然,”李紀和側讓開身,回頭看了一眼他所帶來的伊麗馬,應聲向侯君集說道:“這些馬匹,全是由小號晏天牧場所育,”隨手拉過一匹,李紀和抬手輕拍著馬匹的脊背和四肢,接著說道:“體格高大,結構勻稱,頭部小巧而靈活,眼大眸明,頭頸高昂,四肢強健,無論是用來組建輕騎還是重騎,它都足以勝任。”
“紀掌櫃,”侯君集撇腿跳下馬背,把韁繩遞於身側的殘劍,走至李紀和的近旁,抬手往馬背上輕按了一下,見馬匹的四肢緊繃,穩健,沒有一點彎曲和移動的跡象,不由哈哈大笑起來,看了李紀和一眼,道:“馬,是好馬,不過紀掌櫃說這馬是由你們晏天牧場所育,有些不盡然吧?”
把手臂從馬背上撤離。侯君集輕聲向李紀和說道:“老夫雖是一個粗人,但是對於這些馬匹,卻還是有一些淺顯的認識,若是老夫沒有走眼地話,這十幾匹,就是烏孫國的伊麗馬吧?怎麼這伊麗馬,什麼時候竟落戶到你們晏天牧場了嗎?”
“老將軍慧眼。”李紀和麵色不變,事實上他也從沒有覺得這些馬匹的來歷,能瞞得過侯君集的雙眼。當初在大唐的時候,侯君集愛馬可是出了名兒的,光是他的一個兵部尚書府裡,各類馬匹就有二十幾匹,其中有一兩匹伊麗馬,也不奇怪。
“不過,侯將軍或是還不知曉。這伊麗馬。現在已經不止有烏孫國才有了,”李紀和語氣一轉,微笑著向侯君集說道:“我們晏天牧場,也已經有了可以撫育它們地能力。這次小人過來,就是想來問老將軍一句,,您想擁有一支全由伊麗馬來打造而出的輕騎兵或是重騎兵嗎?”
“嗯?你們晏天牧場有這個能耐嗎?”被李紀和的問話驚得心中一跳,侯君集地神情多少產生了一絲的變化。
他知道伊麗馬,也知道伊麗馬的一個特性。均衡,不管是個頭,是體重,是負重,還是耐力。騰躍。等等等等,都有著驚人的均衡。事實上,侯君集當初之所以會記住這個整體素質並不是很突出的馬匹,所為的,就是它的這樣一種特性,也曾不止一次地有想過,要是能夠擁有數千匹這樣一類地伊麗馬群,他定是能夠打造出一支所向無敵地鐵騎出來。
只是可惜,伊麗馬一直都嚴受著烏孫國的限制,少有能流落於外處,想要用它們來組建一支騎兵,除了在烏孫國外,別的地方,連想都不必著想。所以,這也不能不說是侯君集的一大遺憾。
但是現在,李紀和卻遠遠地跑到高昌來,給他畫了一個很大很圓的畫餅,讓他沉寂了許久的心思,又活泛了起來,看到了些許的希望。
或許,侯君集抬頭盯看了李紀和還有他身後的十幾匹伊麗馬一眼,心中思量著:他們真的能夠做到也不一定
“晏天牧場若是不成,紀某人今天也不敢到這裡來擾了侯將軍不是?”見侯君集意動,李紀和地臉上不禁露出了一絲笑意,說起話來也輕鬆活泛了不少,躬身在侯君集的身邊,伸出兩根手指,輕聲向侯君集說道:“兩年之內,我們晏天牧場必能育出一批與這些戰馬還要出色彪悍的馬匹來!”
“這一次紀某過來,也只是想先與侯將軍打聲招呼,在侯將軍這裡留一個字號,到時候,只要侯將軍出得起價兒碼,侯將軍想要多少,紀某人都能為將軍尋來。”說話的時候,李紀和小心地注意著侯君集的臉色,轉身指了下他身後地馬匹,道:“這十五匹精壯地伊麗馬,便是紀某此次所帶來的誠意。”
“哦?需等得兩年?”見李紀和說得這般篤定,侯君集也來了興致,饒有興趣地看了李紀和一眼,翻身躍上一匹馬地後背,提著韁繩來回地測定著馬匹的耐力和敏覺,開口向李紀和問道:“不知紀掌櫃這裡的馬匹,價值幾何?”
“一百五十金,沒有二價兒!”李紀和毫不猶豫地一口報出價碼,直起身形,頗為自信地開口向侯君集說道:“不瞞侯將軍知曉,在來將軍這裡之前,紀某在大唐,便已與大唐的府軍簽定了若干協議,日後我晏天牧場的這種伊麗馬,會以每匹一百金的價格為軍中的輕、重兩騎供應馬源。”
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