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老權微躬著身子,開聲向李恪言道:“所謂食君之俸,忠君之事,皇上既是聖意已下,微臣便是心有不甘不願,卻也是不能抗旨不遵,違了聖命。”
“不過,有一點還請殿下放心,”抬頭輕看了座下的李恪一眼,知道其心中所思所想,權萬紀接聲說道:“不管日後的事態如何,不管微臣的地位怎樣,微臣決計不會做出任何一件對殿下不利之事!”
“先生之言,本王自是相信得過!”揮手示意權萬權入座,李恪輕聲說道:“只是先生與本王朝夕相處數載,如今先生乍然離去,恪心中萬分不捨。且,之前先生與老五多有一些間隙,恪怕先生此去齊地,定會遭受老五閒氣,那小子的性情先生也是知曉,在齊地之內,他有何事不敢為?”
雖然事無更改,多說也是無益,但是有些話,有些心意,卻還是要送到,要表出。拉攏人心之道,李恪向來都不生疏。
“多謝殿下掛懷!”老權的面上多了一分感激,再次拱手開言,向李恪表起了忠心:“微臣還是那句話,無論如何,無論何時何地,微臣都是吳王府中的長史。至於微臣此去齊地之事。殿下且放寬心。既為人師,必行其事,微臣有皇上的旨意在身,齊王殿下便是再為大膽。應也是不敢對微臣如何。”
權萬紀從來都不是那種膽小怕事之輩,行得直。站得穩。犯顏直諫,不留餘地,若非如此,之前他也不會在看到李佑的行事之後,便直言出口,教訓李佑那廝了。
“先生所言甚是,”微點了點頭,低頭輕看了權萬紀一眼。李恪接著憂心言道:“不過凡事皆無絕對。先生還是當心一些為好。”
稍作停頓,李恪接言:“昨日老五所為。先生當也是有所耳聞,長安之中,天子腳下,他竟敢目無法紀地直搶人妻,而且入得還是羅將軍府,這,成什麼體統?若非是父皇有意偏頗,僅是這一條罪責,就足以讓他得十餘載的牢獄之刑。”
“這且不論,”抬頭看著老權,李恪擔心道:“在長安城內,他且敢如此行事,那麼在齊地呢?他豈不是就無法無天了?所以,得聞先生此去,恪心甚憂。”
權萬紀是頭老倔驢,行事嚴厲,且不知緩轉,屬那種便是撞了南牆也不知回頭為何物之人,他若為師教導李佑,不遭李佑記恨才是怪事。
“想來這便也是皇上讓為臣去齊地之因由,”心有感激,但是對李恪的話語,老權卻是不以為然,輕聲向李恪說道:“微臣向來都不是那怕事之人,只要能令齊王殿下行事作為之間,有所收斂,忠了皇上之所命,便是真個得罪了齊王,又有何懼?難不成,齊王殿下還敢要了微臣的命去?”
得,這老權地倔脾氣又翹了上來,李恪抬手輕揉了揉自己的眉角,對權萬紀的這種性子也是多有無奈。若是去了齊地,在老五的面前他還是如此,保不齊,保不齊老五那小子還真敢取了他的命去。那老五,可從都不是什麼講理之人,有什麼事情他不敢做得?
“不管怎樣,先生還是小心些好。”李恪開聲提議:“不若,先生便從恪這吳王府中,挑得兩個護衛隨身,如此學生也能放下心來。”
“多謝殿下美意,”權萬紀的眉頭一皺,不經意地抬頭看了李恪一眼,拱手言道:“不過微臣行事素來輕簡,不慣有人隨行,身邊乍然多了兩名護衛,不免會引人疑慮,這護衛之事,就算了吧。”
“哦,呵呵,先生說的是,是恪失慮了,先生勿怪!”看出老權面色不愉,李恪便知他是有所誤會,以為是監視之舉,知這種事情說不分明,索性便不再多言,遂哈笑了兩聲把這件事情給遮了過去。對於權萬紀地這種脾氣,已是習以為然,並沒有太多地見怪和不忿。不過,經此一事,李恪對老權到齊地之後的境遇,更是擔心起來,就是他的這身臭脾氣,李佑那小子,能忍受得下麼?
“明日先生便要起程趕往齊地,學生特為先生備了一份薄禮,還望先生能夠笑納,”不想再多提前事,李恪向著身邊的護衛李節吩咐了一聲,然後伸手接過李節遞上地一件狐皮裘衣,緩遞至權萬紀的跟前,溫聲言道:“齊地苦寒,尤其是春冬之季,恐先生會有不適,便著人急備上了一件火狐裘衣予先生禦寒,還望先生莫要推遲。”
“呃?多謝殿下厚愛!”權萬紀神色微愣,不想大夏天地,吳王竟送給了他一件裘衣,不過他還是急忙起身直立,躬身伸出雙手,恭敬地將裘衣接過,開聲向李恪言謝。
“嗯,好了,天色不早,先生明日還要早起,恪就不再多留先生,”見權萬紀並沒有推遲,李恪滿意地輕點了點頭,然後便開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