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官員?”
在屈義夫眼中,能說出這種箴言並能在不長的時間裡將一個粗鄙不堪的武人教導成一個圓滑明勢的將領的人,除了那種研心權謀的隱士,也就只有那些做了幾十年官員的朝中老油了。
楚弈口中的這個貴人若是前者的話倒還好說,若是後者,那他的目的就值得思量了,這會不會又是大唐皇帝的一個陰謀?
“都不是,”知道丞相有所誤會,楚弈也懶得多作解釋,只是一臉崇拜地開聲向屈義夫說道:“他既不是山野隱士,也不是大唐的朝中官員,丞相絕想不到,他,僅只是長安城中一個尋常的商賈。”
“商賈?”滿面詫色,不過很快想到楚弈此行回來所帶的那份合約,還有候君集在長安的那個商賈仇家,屈義夫心中頓時明瞭起來:“是柳一條?三原柳氏?”
“丞相大人睿智”楚弈這句話倒是真心實意,沒有一點拍馬屁的意思,他也沒有想到,自己剛說了一個商賈,屈義夫就這麼快地想到了三原柳氏,這小腦袋瓜兒轉得也忒快了些,不愧是能當一國之輔宰的牛人。
“那就難怪了,”屈義夫面露恍然之色,嘴裡喃喃說道:“難怪候君集他堂堂的一個兵部尚書,竟會栽到一個小小的商賈之徒手裡。”
“他想借你之手,除去候君集這個仇人?”屈義夫抬頭向楚弈詢問。
“雖然他沒明說,不過大抵也就這個意思,不然無緣無故的他怎會這般好心幫我一個無名小卒?”楚弈沒有多作隱瞞,開聲回道:“不過,此次我能安然回來,他倒也出了不少的力氣,不管他是在利用我也好,還是他還安了其他什麼心思,在我心裡,他就是我楚弈的恩人。”
“所以,不管是為了他,還是為了我自己,我都不會讓候君集那老小子好過”狠狠地在馬屁股上抽了一鞭子,楚弈向前超越了屈義夫一截兒。
“這個柳一條,倒是真會把握時機,而且也捨得下本錢,”想想方才楚弈說話時堅定的樣子,屈義夫心中亦是不免生出了些許的歎服:“同時收攏人心也是一把好手,怪不得候君集這個打了一輩子仗的將軍會敗在他的手裡,真想見一見這個年青俊傑。”
“小子,等等老夫”見楚弈已然走遠,屈義夫也甩起了鞭子,帶領身後的一眾兵士向前追去。
與此同時,候君集所在的營帳之內,殘劍帶著一封密信從外間走來。
“義父,這是從長安送來的密信,您過目。”拱手見禮,殘劍將手中的密信遞於候君集手中。
“什麼時候到的?可曾被人發現?”伸手將信筒接過,候君集輕聲詢問,現在的長安,除了他的那些舊部,也就只有一個人還會想得到他,所以有些事他不得不小心一些。
“老爺放心,送信的方式很隱密,並無人察覺。”知道他們家老爺的心思,殘劍亦是小心地出聲回應。
“嗯,咱們現在身處異地,萬事都當小心為上,”候君集道:“不管何時何地,都莫要掉以輕心,出了紕漏。”
“是,老爺,小人記下了”
“咦?這倒是一個不錯的訊息,”一聲驚詫,候君集目光從信箋上移開,低聲說道:“若是操作得當,倒是不失為一條妙計。”
“殘劍”候君集目光向殘劍這裡移來,高聲喝叫。
“末將在”知道他們家老爺定是有事吩咐,殘劍猛地直起身形,鏗聲回道。
“你這就去營中挑選一百驍勇之士,全部換上便裝,即刻動身前往邊境東南處的荒漠附近,”候君集開聲吩咐道:“這兩日會有一夥商隊帶著大批銀錢從大唐過境,你的目標就是擷取這批銀錢,之後迅速撤離。”
“至於隨行的商賈,”候君集稍作思量,面現狠色,堅聲說道:“一個不留”
“老爺,是柳家的商隊要來?”心有所感,殘劍低聲相詢,兩隻眼睛瞬間變得血紅一片。
“末將遵令一個不留”見他們家老爺輕聲點頭,殘劍再沒多作言語,高應了一聲之後便轉身出了營帳。
“一百萬貫?哼”目送殘劍出帳,再想想信上所書的內容,候君集不禁冷哼了一聲,自語道:“柳一條,沒想到你竟然敢讓人帶這麼多的銀錢來高昌購貨,你真當我候某人是擺設不成?上次讓你僥倖逃過一劫,這次老夫定要讓你賠了夫人又折兵,先為我那可憐的孩兒討回一點利息”
一百萬貫雖然不多,但是對現在的高昌來說,也足以讓其應付一場不小的戰事了,若是能夠劫到這筆銀錢,他候君集就再也用不著委曲求全,藉助柳一條這個仇人之後謀利備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