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多有不喜,臉上的紅意漸退,對苞蕉說起話來,也嚴厲了許多。
“知道了小姐,芭蕉日後再也不提便是,但求小姐莫要驅趕芭蕉離去,芭蕉願終生侍奉小姐與身前見小姐似動了真氣,芭蕉心下一緊,忙著應了一聲,低聲向她們家小姐乞求起來。
“嗯,你記下便好”。說完,蘇晨曦輕翻了斤。身,背對於芭蕉,輕聲說道:“夜深了,莫要再胡思亂想。早些睡吧。”
與此同時,大唐對外驛綰,高昌使者所住的廂房處,一隊唐軍巡防過後,一道黑影乍然閃過,眨眼的功夫,便由窗而入,鑽到了楚弈所在的臥榻之處。
“御!”
聲低喝,楚弈抱劍從榻上躍起。握利於手,雙目緊盯著屋內不問而入的黑色身影。
“小人趙渡,見過楚弈將軍!”抬手將面上的黑布扯下,趙渡驅身報拳與楚弈見禮。
“是你?”見是混跡於長安的高昌密探,楚弈收劍於匣,報拳與其還了一禮,之後復坐於榻上,低頭看著下方的趙渡開聲問道:“深夜至此。所為何事?”
“回楚將軍話,奉上命,特來為楚將軍送來書信一封”。伸手入懷。掏出一支竹筒,雙手上遞於楚弈的手中,趙渡輕聲提醒了“聽說信是由高昌而來。是為陛下親筆聖“哦?有勞渡兄了!”深看了趙渡一眼,楚弈伸手將竹筒接過,掏出信箋,信開,藉著屋內不甚明亮的燭光低頭觀瞧。
公主被人劫持,邊境騷動不安。一個公孫賀蘭攪得整個高昌都不的安寧,端是好大的本事,不過,這裡面總也少不了柳一條的影子,若不是為了他們柳府一個小小的管事,高昌如何會無端蒙受此禍?
想起前些時與柳一條在此會面之時。柳一條的所言所舉,還有其臨走時所留下的那冊名為“厚黑。的書薄,楚弈不由輕攥緊了拳頭。
都是候君集那個老兒惹來的事端,若不是他公報私仇,無端汙衊柳府管事,也不會平白惹來這般多的棗端。
還有,因一己之私,惹來柳一條這個大財主的積怒怨恨,一夜之間撤走了包括酒樓,茶葉之類的全部生意產業,白疊子之事更是不用再提,平白斷了我高昌數萬甚至是數十萬百姓唯一的一條財路,也阻了我高昌由貧變富,由弱變強的一個機緣,罪大惡極!
面無表情地將信上的完,楚弈伸手便將手中的信紙放於燭火之上燒燃,而後又將裝信的竹筒還遞至趙渡的手中,淡聲說道:“替我回復陛下,公孫賀蘭之事,等弈得時能夠見到大唐皇帝時,自是會稟於大唐皇帝知曉
“至於與柳府通商之事”稍頓了一下,楚弈接聲說道:“就說之前因柳府管事被拘事事,柳家家主柳一條,就已來此與弈謀過面容,對於通商之事雖然有些難度,不過弈會盡力去與之溝通,若是柳府管事確是已然平安返回,想來還是有些希望。”
“是,楚將軍,楚將軍之言小人已盡數記下,若再無他事,小人這便告退了。”聽楚弈回覆完畢。趙渡拱手辭行,見楚弈點頭擺手示意,又彎身行了一禮之後,再次蒙佈於面,趁著夜色,輕身離開。
“柳先生之前所言當真是”唉!”見趙渡躍窗而去,楚弈心下已是再無睡意,起身走到桌前,添茶獨飲,想起前些天柳一條來時的斷言,再想想方才他們家王上與自己的密信,楚弈的心,寒得厲害。
此次自己來唐朝貢,本就是生死各半,危險重重,被人稱做為棄子。但總有一半生機,自己也就忍了,認了,但是現在,在這種時候,在自己最不遭大唐皇帝待見,坐了數日冷板凳而舟無人理會的時候,陛下竟還要讓自己去上稟大唐皇帝,為高昌討回一斤,公道,這不是明擺著。想要絕了自己另一半的生機嗎?
難道自己真就這麼遭陛下,遭滿朝文武厭煩,厭煩到非要置自己於死地才甘心的地步嗎?
為什麼大皇子沒有出來為自己求情?自己可是他的麾下的幕僚幹吏。這幾年來,自己明裡暗裡,為他解決的麻煩,處理的事端還少嗎?為什麼他會不念一點舊情,就這樣眼看著陛下,眼看著朝中那些宵小將自己推上絕路?
“臉厚,心黑,臉厚,心黑。呵呵。好一個臉厚而心黑啊”。想起“厚黑冊。前篇所出現得最多的那四個字,楚弈不由寒著心苦笑起來,小飲了一口茶水,看了一眼燃的那一堆灰燼,楚弈沉聲自語:“這就是官場,這就是政治,什麼國家。什麼報負,什麼忠心,什麼承諾。在自己的利益與前程面前,都是一個不值一提,隨時都可以放棄的玩笑。”
自己是個例子,王上對待柳府的態度又何嘗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