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
高昌境內,唯一可大面種植的農物,粗,而不精,織,而不細,多,而無用,每年民間各戶的收穫不少,可是能夠換來的銀錢卻是寥寥,自耕自織自用,銷路,根本就無從談起,也沒有人願意花大價錢來收取這些無用之物。
若不是它們有著那麼一點禦寒的功效,又可為高昌子民提供一些他們可以負擔得起的廉價粗織布帛,估計沒有什麼人會願意花費力氣再去種植它們。
所以,在聽到有人肯花大價錢而且是不限量地大肆收取白疊子的時候,寶寶的心裡先是乍然一喜,繼爾腦袋裡面便卻浮現出了一種深深的疑惑。
為什麼?
白疊子的劣處,是人盡皆知,織不如蠶麻,被如羅衾,便是買回去也無甚大用,他們柳府為什麼會做這種明顯是虧本的買賣?
柳一條,寶寶是知道的,一年以來,關於這個姓柳的傳說,聽得她耳朵都快起了老繭,詩詞歌賦且不去說他,那太酸氣,就說說他所製出的那個‘柳式耕犁’,‘柳氏水車’,還有近幾個月來更是貴如千金的‘三原茶葉’,哪一樣不是高明精巧得令人讚歎,這樣的人,怎麼可能會傻到來高昌做這些虧本的買賣?
這裡面,一有著什麼外人所不知曉的貓膩存在。
“至於為什麼寶寶這丫頭,如己所料一般,滿是問地向自己看來,李紀和輕直了直身子,開聲說道:“紀和一個小小的場主怎麼可能會猜想得到?不過柳先生做事,向來都是天馬行空,興許是他又有了什麼新的作為,也不一定。”
於柳府大量收購白疊子地事情。李紀和也是萬分費解。不過依著他對柳一條這個‘神醫’‘神匠’地瞭解次地白疊子事件。怕也是會如之前地三原茶一般。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只是具體地它會怎麼鳴。怎麼驚地不是外人所能瞭解地了。
“不過這些也都重要。”小心地抬頭看了寶寶一眼。李紀和誘聲說道:“重要地是。現在有人肯花大價錢。而且是長期地要在貴國收取白疊子。”
“貴國地事。公主殿下當是比紀某這個方外之人更為了解才是。”李紀和道:“有耕而少利入而少出。這白疊子不止是民間地家戶。便是官家地庫房之中。當是也有著不少地積壓吧?”
見寶寶面色微緩。李紀和話語不停著說道:“現在難得有人肯來收購。甭管他是誰收這些白疊子是為何用。貴國怎麼說都能從中得到益處是利國利民地好事。大事何樂而不為?”
“可那候君集。僅以一己之私心。就下令將人拿下。斷了高昌一國上下。難得地一條財路。他安地是什麼心思?”逮著機會。不管有用沒用。李紀和倒是不介意多往候君集地身上多潑上一些髒水:“說好聽點。他這是公報私仇。說難聽點。他這是阻利於國。其心可誅!”
“放肆!我高昌國地將軍。豈能容你一個小小地牧場場主這般評說汙衊?!”聽李紀和說般說起。小丫頭猛地便從椅上坐起。冷顏喝斥。
“公主殿下說得是,不過公主殿下可也別給忘了,候君集他,也曾是我大唐的子民。”面上沒有一點懼色,李紀和淡然一笑,任由面上的刀疤抖動,不以為意地抬頭看了寶寶一眼,又故意輕聲,向著小丫頭提醒了一句。
“行了,我累了,紀場主的話若是說完了,就請自行離去吧!”彷彿沒有聽到李紀和的話語一般,寶寶開如下聲逐客,揹著身子,對李紀和不再多加理會。
“如此,那紀某就不再多作打擾,先告辭了!”拱手衝著寶寶一禮,李紀和輕身出了房門,到了門口處,李紀和頓身回言,道:“想來現在,那幾個被公主派出去的送信兒的護衛也都已到了地方,過不了幾日,我們家賀蘭少爺應就會著人送公主殿下回去,希望到時公主殿下能夠記著紀某今日之言,莫要讓貴國君在惱怒之下,做了什麼錯事。”
說完,不待寶寶在屋裡有什麼反應,衝著在外面守著的兩個丫環使了個眼色,示意她們接著回房侍候,李紀和便起步離了這個府院兒。
翌日清晨,就當柳一條準備進宮去立政殿長孫皇后那裡探探底的
羅府門外,管事陳明則還有丫環小喜他們到了。
同他們一起來的,還有四雙柔軟暄活的新棉被套,是李德臣與翁玉兩人連夜脫彈,丫環婆子緊急趕製縫套而出,若不是為了等得這四雙被套,陳明則與小喜他們兩個,怕是昨天夜裡也就到了。
“見過少爺!”“見過少爺!”
見得他們家少爺就在眼前,兩人齊齊上前彎身見禮,一個沉穩有度,一個緊張歡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