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勇武之軀,無可借之勢,可是殿下卻有滿腹的經綸可用,”賈宜出聲建議道:“殿下可還記得魏王殿下乎?”
“四哥?”李貞的面色不由一變,沉聲向賈宜說道:“難道先生是想讓本王效仿四哥,行那大逆不道之舉?”
雖然李泰已經死去近三年光景,可是在李貞他們這些皇親之中,李泰的一切還都是個誰都不願談論的忌諱,弒父弒母,醜不可聞,他就好像是貼在大唐皇室臉面上的一道傷疤一樣,由不得外人去任意揭掀。
所以,在聽到賈宜提起李泰的封號,並有意讓自己效仿他時,李貞的心下滿是不悅,說話時的語氣也變得有些不善。
“刨去魏王殿下曾做過的那些不逆醜事,難道殿下就沒有想過,魏王殿下生前,為何能得皇上讚歎,得君臣拜服,成為太子之外,最有可能繼續皇位的皇子之一?”沒有在意李貞的不善語氣,賈宜面不改色地反聲向李貞詢問了一句。
“這……”李貞一愣,隨即便是一陣恍然:“先生的意思是,文學館?”
“然也。”賈宜滿意地輕點了點頭,能夠這麼快想到其中的關鍵,這個學生還沒有笨到無可救藥:“魏王殿下能言善辯,知曉怎麼討得皇上開心不假,可是他真正能夠引得皇上看重,引得諸多朝臣依附的關鍵原因,就是在於文學館的設立,讓他可以自行引召學士,能有機會與我大唐諸多名臣士族有所接觸。”
“可是,因為四哥叛亂一事,文學館早已被父皇查封,本王若想重開,難免會引起父皇猜忌,怕是不會應允。”李貞明顯已是有些意動,沉寂了這麼些年,好不易了機會可以展露頭腳,他自是不願錯過,只是一想到這件事情其中的難度,李貞不由又向他的首席教習賈宜看來。
“這一點殿下可以放心,”賈宜早有準備地開聲回道:“事情畢竟已經過去三年,皇上便是心有怨氣也早就隨著魏王殿下的離逝而煙消雲散,而且文學館設立的初衷是為弘文議文,傳承先賢文化,亦算盛事,皇上斷不會因為某一個人的錯誤而否定了文學館的用處,所以,殿下只要開口,皇上多半是會應允。”
“這麼說,你把柳先生送你的那些賀禮全都捐獻了出來?”立政殿內,長孫皇后神色有些複雜地看著剛從太極殿過來的小兒子,輕聲向李治問道:“你就不怕柳先生知曉後會怪罪於你?”
“趙先生說,老師既已送出,就不會再去在意兒臣會如何支配這些賀禮,老師不是小氣之人。”李治恭敬回言,言語之中充滿了對柳一條的信賴之意。
“趙先生?”長孫皇后眉頭微皺,開聲問道:“可是你父皇指給你的那個獨臂管家?想來捐贈的主意也是他的建議吧?”
對於自己這個小兒子,長孫皇后還算了解,雖然聰明伶俐,但畢竟年歲還小,閱歷不足,像是這種捐錢表功之舉,斷不是他所能想出。不過,能一下捐出五十餘萬貫銀錢,稚奴的魄力倒也不小,已經足夠讓她這個做母后的刮目相看了。
“是,”李治應了一聲,道:“趙先生為人穩重,做事精細,兒臣府上全賴有他全權打理才能有序無憂,有趙先生在,兒臣著實省了不少心思。”
“嗯,”長孫皇后輕點了點頭,道:“這個趙恭存本宮以前也曾聽聞過,算得上是一個忠直的下屬,你父皇特意為你選得此人,對你也算得上是愛護有佳了。”
“母后說得是,兒臣亦是心有所感,”李治躬身回言:“日後兒臣定當用心功課,習得治國安家之能,為父皇分憂,為太子哥哥分憂,斷是不會負了父皇還有母后的一番心意。”
“哦?”有些意外地抬頭看了眼前的這個小兒子一眼,長孫皇后面上多少帶出一絲笑意,溫聲說道:“稚奴能夠如此著想,母后心中甚慰,想來你父皇對你也會更加歡喜。”
不管稚奴所言是真是假,是在寬慰自己還是他心中真實所想,在長孫皇后看來,現在他能說了這樣的一番話語,最起碼他還沒有起了與太子爭鋒的心思,她這個為人母后的,短時間內也不必為之糾結難定。
“我兒難得來一趟宮裡,兕子想你可是想得厲害,你這就過去陪她遊玩一會兒,免得事後這小丫頭再來母后這裡哭鬧。”閒聊了幾句,看看時間兕子已到了下學的時間,長孫皇后遂向李治輕說了一句,示意其到後殿一行。
“是,母后,”李治起身彎身一禮,恭聲道:“如此,兒臣就先行告退了。”
“嗯,去吧,去吧,好好陪兕子玩一陣子,不必急著回去,午時就在母后這裡用膳好了。”長孫皇后溫笑著輕擺了擺手,將李治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