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一身少有些許補丁但洗得卻甚為白淨地粗布棉衣身子還在不停哆嗦地年青後生。一看便也是一窮苦人家出身。都是老實人。說實話。他們兄弟兩人初來地時候。李德臣還真是沒有太把他們給放在眼裡。
這麼小地一個東家。家裡才有三十頃田地。而且多還是一些荒蕪未墾之田。夠做什麼用地。若是按著之前王魁給定下地租金。三十頃地下來。連他們村裡三分之一地嘴都堵不上。同樣是熬不過這個年關。
所以。對於這個新來地東家。李德臣心裡並沒有報上太大地希望。也不認為他地到來。能夠讓他們這個本就破落地小村。擺脫當下貧苦地境地。
“各位老鄉。村民。或說是佃戶。你們想擺脫這種貧困地生活嗎?你們想冬日有棉衣。夏日有涼衫嗎?你們想住進寬敞明亮地木製房屋。天天都有肉吃夜夜有湯喝嗎?”
直到。聽到小東家用他那充滿誘惑力地聲音向村裡地勞力問出這些問話地時候。李德臣才漸漸地收起了他地輕視之心。
冬日有衣,天天有肉,說實話,在聽了他們小東家的話語之後,不止是村裡的那些壯丁,便是他這個老頭子,也是有些心動了,神情也不由自主地被小東家的話語所牽引,目光全都落在了東家那還略顯稚嫩的小臉上。
後來東家所給出的那一紙合約,讓李德臣懷疑自己是不是進了天堂,東家走前所給出的那九十文救命銀錢,卻又確確實實地告訴他,那不是在做夢。
只要跟著東家,有衣穿,有肉吃,並不是不可能的事,五十六歲,年近花甲之時,柳一條又讓李德臣看到了生的希望。
九十文錢,不多。
現在李德臣手下的那幫佃戶,隨便一家,都能拿出一貫甚至是更多的銀錢出來,但是在當時,他們窮得每餐只能喝上兩口稀飯的時候,那九十文錢,卻是救了他們村裡大小三百餘口的性命,讓他們不致於在飢寒交迫之中度過那個難熬的年關。
人不能忘本,人要學會感恩。
所以,不管柳家遭遇到了什麼樣的劫難,他們這些佃農對他們東家都是不離不棄,誓死跟隨,儘管,他們所能做的,也僅是用心為東家種好田地而已。
所以,不論是李德臣,還是翁玉他們這些後來,在聽到他們東家回來的訊息後,無不是心神皆振,鬥志昂仰。
東家回來了,他們心裡,也就有了根底。
“我就知道,像是東家那麼好的人,冥冥之中定有天助,老東家還有少東家他們,都會平平安安地歸來。”挺直了腰桿兒,緊握著雙拳,翁玉的中氣十足。
上下一心,皆因少爺而凝,有大少爺還有二少爺他們在,柳家便是想要不興,也難。
按照慣例前來茶園視察的大管家柳無塵,看著李德臣翁玉他們一幫佃農神情激奮,幹勁十足的樣子,不由得輕點了點頭,心中對他們家少爺也是越欽佩起來。
從白手起家,到創下現在這般若大的家業,除了他們家少爺的才智之外,少爺這種凝聚人心收攏人心的魅力,也是功不可沒。
能夠讓家中上下,無論老幼之人,皆是感恩戴德,死心踏地地跟隨柳家,至死不棄,並不是任誰,都能做得到的。
“柳管家!”“柳管家!”
遠遠地見著柳無塵從園外走來,李德臣與翁玉兩人齊齊停下話語,急身向柳無塵迎了過來,彎身見禮。
“兩位管事辛苦了,”柳無塵溫笑著點頭向兩人示意,打眼瞧看著在茶園之中忙碌的眾人,輕聲向兩人問道:“看樣子,這一季茶園的收成,亦是不錯。”
“回大管家,”看了李德臣一眼,見他示意自己回言,翁玉便輕上前一步,拱手向柳無塵說道:“雨後新吐的嫩芽,這一次採摘下來,當有百斤之數,到晚上小人就帶人給茶坊送去。”
起的茶園,一日能產百斤,也是不錯了,”柳無塵輕點著頭,毫不吝嗇地開聲向翁玉誇讚道:“說起來,這些也都是翁玉管事的辛勞,咱們柳家的這片茶園,翁管事打理得不錯。”
近年來為了這茶坊之事,柳無塵走訪了不少茶園,山上山下,見得多了,這植茶採茶之事雖然仍是不大明白,不過這茶葉茶樹的成色他卻也是瞭解了個透徹。
人都說茶往山上走,但是他們柳家現在茶園裡的茶樹,卻是一點也不比那些大山上的茶種遜色,茶樹的長勢,還有采下茶葉的成色,甚至比那些山上的老茶名茶,還要好上幾分,香上幾籌。
“大管家謬讚了,是東家教得好,小人不敢居功。”小心地抬頭看了柳無塵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