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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部分

離正道了。更不要說沈墨白此人太過神秘,總讓人覺得不踏實。而現在看來,羅靖對這個沈墨白,卻顯然是用心太過了。丁蘭察在回程中,就開始在心中回憶他認得的門第合適的人家,哪一家有年紀相當的女子——說來羅靖已經二十八歲,現在成婚,已經不早了。

沈墨白並不知道丁蘭察的打算。他燒得還有些昏沉,腿間還是火辣辣地時時做痛,但那深入肌骨的寒氣卻被驅散了。他知道,那是因為——羅靖射在他體內的陽氣。

臉上又開始發熱,這次卻不是燒的了。沈墨白把臉往枕被裡埋一埋,不敢再去想那天的床第風光。羅靖不必說了,可是他自己,怎麼居然也會如此,如此——放蕩……真的是很疼,但疼痛之中,又有說不出的快活——他二十年的生命之中,從來不曾有過的快活……現在,他倒隱隱有些明白,為什麼在羅家,那些僕役們談起這些事情,縱然只是嘴上過過乾癮,也會眉飛色舞樂此不疲,原來這種從開天闢地就存在的快樂,果然是有道理的。

還有菩提珠。沈墨白勉強地翻了個身,全身的骨頭都痠疼得厲害,是放縱過度的緣故,也是陰氣侵入肌骨的遺留殘症。沒有了菩提珠,那些過去曾纏著他的陰影又回來了。白天還好,一到夜間,如果羅靖不在身邊,他就會從骨頭裡冷出來,只有在手裡捏著符咒才能安心睡一會。心裡隱隱地有些不安——他現在,真的是完全依附著羅靖了,倘若有一天要離開羅靖,他該怎麼辦?

車簾一掀,沈墨白不用抬頭就知道是羅靖,因為一股暖氣跟著衝進來,自然,這暖氣只有他能感覺得到,若是有其他的人,只會覺得冷風倒灌。

羅靖坐到他身邊,笑道:“醒了?起來喝點粥?”大軍日行夜宿,雖然行程不急,但白天也是不宿營的,也就是吃點早晨做好的冷乾糧。這點粥還是羅靖早上讓值班的軍士熬好,裝在水壺裡帶著的。

沈墨白臉更紅了,反而把頭又往被子裡埋了埋。羅靖嘿嘿一笑,伸手掀了被子,把他抱著倚坐起來:“還疼得厲害?”

沈墨白臉上幾乎可以煎熟雞蛋了,恨不得馬車裡有個洞可以讓他鑽。羅靖看他頭埋在自己懷裡,耳根徹紅,忍不住低頭親了一下,輕笑道:“害什麼臊?臉皮就這麼薄?連傷都不讓軍醫看,到頭來還不是自己受罪?”

沈墨白被他說得實在是無地縫可鑽,索性也就聽之任之,就著羅靖的手慢慢喝那稀粥。羅靖看他溫順的模樣心裡就覺得喜歡,一手摟著他,還不忘握了他一隻手輕輕摩挲,低笑道:“下次別這麼倔了。”

沈墨白不自在地扭扭身子,也低聲道:“我沒有……”

羅靖笑著又親親他:“行,都算我不是。”

沈墨白不敢抬頭看他,囁嚅道:“現在,走到哪裡了?”

“快到京城了。”羅靖想起這次真正是凱旋,不由興奮起來,“大帥說了,這一次治疫你立了大功,要為你向朝廷請功呢。”

沈墨白微微怔了一下,搖了搖頭:“我不想要什麼功。”

羅靖微笑看他:“那你想要什麼?”

沈墨白茫然。他當真不想要什麼。至於他借靈治疫什麼的,也從沒想過這是什麼功勞。羅靖看他呆呆的樣子,笑著搖了搖頭,把他放平躺好:“行,以後你想到要什麼,只管對我說,只要你不是要天上的星星,我都答應你。”

沈墨白被捲進被子裡,身週一片溫暖。畢竟還是病著,他很快就覺得又有些昏沉,在迷迷糊糊睡過去的時候,他心裡總是想著羅靖說的最後一句話,居然覺得——很是安心……

這一次大軍回京,確實風光。從離京城百里開始,沿途府道衙門就派人迎送,到了京城,皇上下旨,大軍駐紮城外,勞軍三日,皇上要親自率百官前來,賞全軍羊酒花紅,大大慶祝一番。

皇上既是開了金口,那些官員們自然聞風而動,不少人已經在城外十里的驛站等著迎接了。自然,這其中有不少本就是丁蘭察的故交,但也有不少只是牆頭草,眼看著丁蘭察如今立下大功,特地跑來賣好的。不管怎樣,總之驛站是十分熱鬧,丁蘭察簡直應接不暇,連帶著他手下的將官如羅靖等,也都日日要打發這些前來拜訪的官員。

碧煙照例是不能與大軍一同駐紮的,雖然在路上其實是同行,但到了驛站就要避嫌,因此她和沈墨白被羅靖派人先送進了京城,住進了城中的驛站。

碧煙這些日子幾乎沒能見到羅靖。那天在吳城,羅靖和沈墨白在室中翻雲覆雨之時,她和碧泉都在門外。碧泉從頭至尾沒有任何表情,她卻生生把自己掌心掐出了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