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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用力眨眨眼睛,眨去眼前亂飛的金星,沈墨白慢慢抬頭看著面容扭曲的羅靖,突然笑了。

羅靖被他的笑容刺得陣陣作痛:“你還笑什麼!”

沈墨白輕笑出聲:“羅靖,你為何不信我?自我見你至今,我可曾騙過你一次?你捫心自問,我為你做過什麼?從常州、錢塘、吳城直到京城,難道就抵不上這小小的布偶?”

羅靖微微怔了怔。記憶中沈墨白的目光永遠是清澈見底,偶爾帶些茫然,從來未如今晚一般尖銳譏諷,還帶些高高在上的睥睨。羅靖覺得被什麼刺痛了,痛的是他作為男人的自尊。幾乎是不假思索,他脫口而出:“沒有你,難道我就打不了勝仗?”

沈墨白的心一直冷到了底,疲憊和著憤怒,像火一樣燒遍了他全身:“好。你不就是要個孩子麼?我給你!”

羅靖像看怪物一般看著他:“你給我?”他能生得出?

沈墨白笑得森冷:“不錯,我給你!給你一個像你一樣的孩子!你是什麼樣子,他就會是什麼樣子!等這孩子給了你,我和你,也就兩清了。”

羅靖還沒來得及細細琢磨這聳人聽聞的說法,就被那句兩清激怒了:“兩清?你想怎麼個清法?”

沈墨白一字字聲如金石:“我還你一個孩子,你讓我走!”

羅靖此時的怒氣尤勝方才:“走?你想走到哪裡去!告訴你,你想走,除非是死!”他突然退出房外,砰一聲關門落

決裂 。。。

鎖,“碧泉!把門窗都給我釘起來!”

碧泉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應了一聲,轉身去找木板和釘錘。沈墨白撲在窗上:“羅靖!我給你一個孩子,只是,你不要後悔!”

羅靖握緊了拳,看著碧泉將木板一塊塊釘在門窗上,隨著最後一塊木板被釘牢,沈墨白的聲音也驟然中斷,整間房子像墳墓一般無聲無息。羅靖狠狠咬了咬牙,厲聲向碧泉道:“每天給他送飯,若是跑了,你提頭來見我!”

31

怪胎 。。。

時已隆冬,冷風刀子一般吹過,像能把人割成一片片的。羅靖遠遠望著“將軍府”三個大字,只是不想進去。

把沈墨白釘在房中已經五天,有時他從高牆外聽一聽,卻聽不到半點動靜。碧泉每日按時送去三餐,可是上一餐的剩飯剩菜拿回來,卻也不見少多少。羅靖極力裝做沒有看見。他要操心的事很多:碧煙還是時痴時顛,丁惠雖然以操持家事來打發時間,臉上卻總是帶著鬱郁之色,且小產之後身子一直不好,有時還要嘔吐。羅靖自覺對她有所虧欠,今早特意叫碧泉再去請張太醫來給她診脈,也不知究竟請來了沒有。一念及此,羅靖終於打起點精神,跨進了大門。

丁惠坐在房中發呆,連羅靖進來都沒發現,直到羅靖輕輕叫了她一聲,才如大夢初醒:“爺回來了?”

羅靖輕輕按著她肩頭不讓她起來:“今天太醫來過了麼?”

丁惠微微哆嗦了一下,強笑道:“張太醫不在,還是請吳郎中過來診的脈。”

“郎中怎麼說?”

“也沒有什麼,就說妾身小產之後身子虛弱,胃氣不好。”

羅靖仔細看著她:“當真無事?”丁惠神情不定,總覺得還是有所隱瞞。

丁惠強笑道:“當真無妨。妾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這胃氣是舊時的老病了,如今身子一虛弱就出來作怪。爺勞累了一天,用過晚飯早些休息是正理。”

羅靖點點頭,站起身來:“既是胃氣不好,讓廚房作些清淡的粥飯才好。”

丁惠溫柔地一笑:“是。妾身今晚就用藥粥,爺不必擔心。”說著,芳雲芳雨已經進來擺上碗筷。從前是在堂屋中用飯,如今只剩他們夫妻二人,就在丁惠房中用了。

晚飯用得倒也安靜,丁惠也沒有再吐,羅靖這才放下心來。芳雲芳雨將殘席撤去,芳雲抿嘴笑道:“爺,奴婢給您鋪床吧?”

羅靖看看丁惠滿臉羞怯的笑意,想到她這些日子受的苦,也就點了點頭。芳雲抿著嘴鋪開被褥,又點了一支香,就拉著芳雨退了出去。羅靖知道他們點的是合歡香,不禁微微皺了皺眉。按說丁惠剛剛小產,實在不宜房事的。心裡想著,走過去掐滅了香頭。回頭見丁惠面露失望之色,俯身將她抱了起來,輕輕放到床上,挨著她坐了下來,將手覆在她小腹上,柔聲道,“你身子還虛著呢,等你好了,自然還能再——”最後一個“生”字尚未出口,他忽然覺得掌心一動,似是有什麼東西在丁惠腹中撞了他一下,訝然抬頭,卻見丁惠一臉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