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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只是看不出雕了些啥,背面還用硃砂寫了字。小黑子忍不住問:“鍾哥,這是什麼?”

“沒有八屍,我來充當一屍,其它的只能用神主。”

小黑子稀裡糊塗沒聽明白:“屍?”

鐘樂岑對他搖搖手,點起一圈蠟燭擺在屋角,把燈關上,屋子裡頓時昏暗下來。鐘樂岑深吸口氣,把一碗摻了綠豆小米芝麻麥子米的米放在八卦圖的一邊上。小黑子看得更糊塗,想問又忍了下來。鐘樂岑一邊佈置,一邊說:“蜡祭用的是五穀,這裡是八卦陣的死門,我想,把年獸引到死門來。”他實在也是很緊張,不說話,只怕自己神經繃得太緊會崩斷。

小黑子似懂非懂地點頭。屋子裡的氣氛自打關了燈之後就突然沉寂下來,現在鐘樂岑就是讓他說話,他也不想開口了。鐘樂岑佈置好地上的一切,轉身取出一張面具,戴在了自己臉上。小黑子被他嚇了一跳,那張面具塗成了金色,上面居然開了四個眼睛。鐘樂岑低聲說:“這是方相氏的面相,是驅儺用的。我也沒把握究竟有沒有用,但蜡祭裡也有驅疫的儀式,而儺算是最古老的,所以我拿來用一下。”

小黑子點了點頭,沒敢說話。不知怎麼的,鐘樂岑一戴是這張面具,他居然有點不敢正眼看了。那張面具其實也就是醜了點而已,但在這個地方這個氣氛下戴起來,就給人一種異樣的壓力。

蠟燭的火焰輕輕晃動著,鐘樂岑吟誦的聲音由低到高,慢慢地響起來:“土反其宅,水歸其壑,昆蟲毋作,草木歸其澤……”

犬鬼趴在一邊,眼睛警惕地緊緊盯著鐘樂岑,渾身的肌肉都繃緊著,隨時準備躥起來。湯圓仍舊不知憂愁地在一邊抱著自己的尾巴打滾玩耍,整個屋子裡,也就只有它在動了。小小的影子被蠟燭投在牆角處,扭成個古怪的形狀。

“土反其宅,水歸其壑……”鐘樂岑其實翻來翻去也就找到這一段祭辭,他也沒把握這究竟有沒有用,但到了這個時候,也只有死馬當作活馬醫,一遍遍地吟誦著。

犬鬼突然弓起了背,喉嚨裡發出壓抑得極其細微的咆哮聲,眼睛死死盯住了湯圓投在牆上的影子。小黑子順著它的視線看過去,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湯圓那小小的影子不知什麼時候放大了兩圈,而且還在持續的變大。燭焰搖動,那影子來回地晃著,漸漸地露出了前端的爪子。身後那條尾巴已經不是湯圓的小短尾巴,足有一米多長,尾端有一大團毛,正翹起來輕輕晃動著。雖然頭顱的形狀還沒有顯出來,但已經佔滿了大半面牆壁。小黑子本能地伸手到腰間握住了槍,隨即想起來這東西大概沒用,又放開了,換成緊握住鐘樂岑給他的手機,另一隻手按在音響的開關上,覺得手心裡一片溼膩。他一向覺得自己膽子挺大的,所以當初才去考警校,後來出來當了刑警,也覺得自己從沒怕過什麼,就連那時候聽左健和沈固說有鬼什麼的,他也就是愣了那麼一半天的就回過神來了,可是這個時候,他卻連大氣都不敢出了,只覺得後背上一層層的冷汗,大概把內衣都溼了。眼看著那影子慢慢地移動,漸漸地脫離了湯圓的影子,向著鐘樂岑靠近,他想提醒一聲,又想起鐘樂岑交待過不許他出聲,硬生生又把話嚥了回去,只好拿手對鐘樂岑拼命指。鐘樂岑從面具後面抬眼看了看牆上,因為戴著面具,小黑子看不見他的表情,只看見他放在膝上的手緊緊握住了拳,但他的聲音卻沒有絲毫停頓:“昆蟲毋作,草木歸其澤……”在他的吟誦聲中,影子越靠越近,但是鐘樂岑坐的那個位置旁邊有個花架,鐘樂岑在花架上放了一根蠟燭,四周的蠟燭都不如這根明亮,所以他最清楚的影子是投在自己腳底下的,很短,而牆上的影子淡得幾乎看不見,所以那個巨大的影子轉了一會,也沒能用自己蓋住鐘樂岑的影子,一時間似乎沒了主意,盡在那裡打轉轉。此時那巨大的頭顱已經露了出來,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了,突然張開了嘴。小黑子心裡一跳,似乎在那濃黑的影子裡看見了一道利齒反射出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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迴歸 。。。

沈固蹲在一塊大石頭上,苦苦思索。

自從他救出來的那個老人和孩子消失在陽光之中後,他們眼前那個被泥石流摧毀的小村莊就不見了。一切都消失在迅速升起的白霧裡,什麼都看不見,就連陽光也被遮住。他們也曾試著往來時的路上走了走,但霧濃到視野只有三米左右,只能看見腳底下踩的那一小塊地面。要按他們走的路程計算,這會早該走回到那條臭氣熏天的死魚河和垃圾場邊了,可是現在,他們反倒什麼味道也聞不著,腳下踩的還是一成不變的泥地。直到沈固踩上了這塊大石頭,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