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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好今天晚上到我家去,正好你們見見面。”

鐘樂岑嘴唇動了幾下,喃喃地也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沈固微微笑了笑。他笑起來的時候露出整齊的牙,小來在旁邊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頭野獸什麼的,不由得更縮了縮。沈固拉著鐘樂岑往外走,回頭對他來了一句:“鍾醫生今天早點下班,你好好看著店。”

小來點了點頭,過了一會才回過味來:“喂,你誰啊你,就指揮我!”

沈固完全無視在後面跳腳的小來,拉著鐘樂岑出門去打車。鐘樂岑還是第一次在白天看見他穿警服,本來剛硬的氣質又添了幾分凌厲。他不由自主地在心裡想像他穿迷彩服的樣子,一時忘記了煩惱,直到沈固轉頭看他一眼,目光對撞,他才猛醒地移開眼睛,覺得耳朵熱了起來。

沈固看看錶:“我下午還上班,你自己在家裡休息一下。我看你臉色不好,別大意,病了就是麻煩。”

鐘樂岑心裡跳了一下,為那個“家”字。沈固繼續說:“左健聽說你姓鍾,等不及非要今天晚上來見見面,我想聊聊天也好,就替你答應了。晚上我帶他回來,你願意說就說幾句,不願意說我來應付。”

鐘樂岑老老實實地點著頭。都住到別人家裡去了,當然要聽話一點。沈固對他的表現很滿意,把他塞進了家門,再把自己的手機號塞給他,就上班去了。左健很守時,6點就到了沈固所裡,兩人剛剛走出派出所大門,沈固的手機就尖叫了起來。沈固看一眼號碼,接起來:“怎麼了?”

“寂蓮出事了,我現在過去!”鐘樂岑的聲音氣喘吁吁,似乎在拼命地跑。

“知道了,我們這就過去。”沈固簡短地說完,伸手攔車,“左隊長,我們先去個地方。”

寂蓮這個時候剛剛開始上座,現在僅有的幾個人都擠在角落裡,看著中間長聲號叫的那個人。那是個三十多歲的男人,衣服撕得破破爛爛,兩手在胸口不停地抓,鮮血淋漓。非非白著臉用力按著他:“樂岑哥,真的不要叫救護車?我覺得他不是心臟病吧?”

鐘樂岑蹲在地上,冷冷地說:“不是心臟病。”酒吧裡彩色的燈光打在他臉上,完全不是平常溫順的模樣,“對面有個朝鮮冷麵館,去買幾斤狗肉來,快!”

沒人提出異議,門童飛奔出去了。鐘樂岑掏出一張符啪地貼到男人心口,沉聲向非非說:“去把店裡所有的蠟燭都找出來,點燃了給我。其他的人把桌椅搬開,騰出地方來。”他聲音不高,可是話裡帶著不容抗拒的威嚴,周圍的人都隨著他的話動作起來。

地上的男人胸口被貼上符紙後稍稍安靜了些,鐘樂岑仔細看著他,兩道眉緊緊皺在一起。非非幾分鐘就飛奔出來,抱著一盒子五顏六色的生日蠟燭,挨個用打火機點起來。鐘樂岑伸手去接蠟燭,地上的男人卻突然發出一聲野獸般的嚎叫,猛地跳起來,伸手就往他臉上抓去。燈光下,他的指甲竟然尖利得像刀子一樣,臉上也現出暗色的條紋來。非非張大了嘴,還沒等他叫出聲來,鋒利的指甲已經擦著鐘樂岑的臉劃了過去——沈固從後面一把拎住了男人的衣領,隨即掃堂腿放倒了他。男人嚎叫著,但沈固乾脆地將他的手臂反扭到背後,膝蓋壓住腰,,將他牢牢按在地上,抬頭看一眼鐘樂岑:“沒傷到吧?”

鐘樂岑抹了抹臉頰,那銳利的指爪帶著風擦過的感覺還在,但並沒真的傷到:“沒事。非非,拿蠟燭來。”

門童飛跑進來:“樂岑哥,狗肉來了!”他手裡拎著個大塑膠袋,裡面有七八斤狗肉,有生有熟,有些甚至是剛從冰櫃裡拿出來的。

鐘樂岑接過塑膠袋,把狗肉送到男人嘴邊。男人手臂還被沈固扭著,竟然直接張開嘴就往肉上咬。狗肉切成半尺見方的大塊,他卻一口下去就吞掉了一半還多。鐘樂岑把肉都堆到地上,示意沈固稍稍放鬆他,男人騰出手來,卻不用手去把肉拿起來,而是用手掌按著肉,直接低頭下去撕咬,就像野獸一樣。幾塊熟肉很快下了肚,男人毫不猶豫地又撕扯起生肉來,嘴角邊沾滿了還有血絲的肉渣。這是七八斤肉,他卻風捲殘雲一樣都吞了下去,不過肉吃得越多,他臉上就越露出點醉意,好像吃的不是狗肉,而是什麼烈酒一樣。

趁著男人在大嚼,鐘樂岑迅速地將蠟燭用蠟油固定在四周地面上,排出一個個古怪的圖案,將男人圈在中間。沈固在他的示意下放開了男人退出圈外,只聽左健低聲說:“困獸符。”鐘樂岑已經讓非非把大部分燈都關上,左健就站在黑暗裡,沈固看不清他的臉,卻從他的聲音裡聽出驚訝和敬佩來。

“困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