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容人又將這個社會從下到上再折騰一遍,中國,可經不起幾次這麼折騰。
何況雖說陸月亭見識犀利,但不可避免的侷限性,使得他的政治主張有教黨的性質,若真被他成了氣候,建立的政權比之太平天國能進步多少呢?或許理論上比王朝社會先進,但其獨裁性怕是空前的,靠神鬼學說立黨,雖能蠱惑人心,但從根兒上就錯了。
而最近根據內務局得到的準確情報,李秀成部西遁就有公平黨人參與其中,就更不能不令葉昭重視公平黨的問題。
內務局在南朝破獲過幾起公平黨巢穴,而清華小築很快就掛上了號,被內務局推測為其在廣州的重要情報據點。
確實,進進出出清華小築的達官貴人很多,實在是打探情報的最佳途徑,而這個袁月仙,葉昭第一次就是同紅娘一起去見她,那時節紅娘怕就有發展她為廣州耳目的心思吧?後來怎樣了不知道,但難說負責公平黨情報的部門沒與她接上頭,沒吸納她進公平黨。
這些事,也就不好問紅娘了,甚至說,紅娘與潛逃的公平黨餘部還有沒有聯絡呢?紅娘會不會也留後路防範自己這個小韃子說話不算呢?
說到底,只怕在紅娘心裡,匡扶漢統還是排第一位的,若對自己最終失望,又會不會為了大義而滅親?以她之剛烈性格,也未必不可能,殺了自己再自盡追隨自己與地下,或許會是她最後的選擇。
想想,葉昭還真有些頭疼,這個亂糟糟的時代啊,又叫自己這個現代人情何以堪?
袁月仙笑孜孜陪葉昭二人說話,看起來她對葉昭倒是更感興趣一些,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葉昭眨呀眨的。
說實話,袁月仙在旁人眼裡或許是寶,但在葉昭眼裡和草芥沒甚區別,她雖洋氣,也稱得上風情萬種,但有金鳳那個媚意無邊的小尤物珠玉在前,她可遜色不少,金鳳那七分高貴三分風騷從骨子裡散發的誘惑,更不是誰都能學會的。
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閒嗑兒,葉昭也不大說話,只是品著茶,觀察著袁月仙。
“兩位爺,我給你們彈琴吧?爺是喜歡聽洋琴,還是古琴?琵琶?吉他?”袁月仙笑孜孜的,瞟著葉昭,話裡有話的道:“這算我奉送爺的。”
葉昭一聽就笑了:“月仙姑娘倒是與時具進,吉他?拿出來我瞅瞅。”
這時門突然被敲響,老媽子去開門,卻是德斌的長隨,跑進來在德斌耳邊低語了幾句,德斌手一抖,茶水灑了滿腿,他卻是火燒火燎的站起來,對葉昭道:“哥,我,我得回去,水仙、水仙和,和小玉都,都找我呢。”小玉即是郭絡羅氏的乳名。
葉昭無語,本來這弟弟只是怕一個老婆,現在好,卻又多了一個。
德斌見阿哥點頭,急匆匆便走,葉昭看著他背影,心裡卻欣慰的很,這個弟弟的生活,現在也應該挺有意思吧。
袁月仙拿出來一把吉他,更洗了盤櫻桃,坐在葉昭身側,嬌笑道:“爺,我喂您?”
葉昭撥弄著吉他,心知這袁月仙是定然認不出自己的,可為什麼對自己這般殷勤?是了,德斌雖然說她不知道其身份,但這小女人訊息何等靈通?又哪裡打聽不出來德斌乃是廣省巡捕廳副廳長,德斌又對自己尊敬的很,那自己就更是可以結交的大人物了。
若不是德斌的宗室身份越來越淡化,只怕她都能猜出自己是誰來。
“爺,我可是第一次喂人吃東西呢。”袁月仙嗲聲嗲氣的,白嫩嫩小手送了顆紅櫻桃到葉昭嘴邊。
葉昭知道,雖說這達官貴人來袁月仙處不少,但那看要怎麼比,省廳廳長這類的高官,自然是鳳毛麟角。
葉昭笑道:“不用了。”可香風一動,袁月仙就坐進了他懷裡,媚笑道:“爺,妾身不知道怎麼的,一見您就喜歡您了。”
豐滿渾圓的屁股在葉昭要害部位若即若離的蹭著,葉昭自不免起了生理反應,引得袁月仙吃吃嬌笑。
葉昭卻是無奈,更想念金鳳了,這又哪濟得上金鳳那小狐狸會撩人?小高跟鞋輕輕碰碰自己呀,要麼就是偷偷搭在自己足踝上啊,那小媚勁兒,簡直疼死個人,更莫說一沾身,就變成軟的令人骨頭髮酥的花泥了。
袁月仙在葉昭耳邊輕輕呵氣,說:“爺,妾身第一次坐人懷裡,您信不信?”
葉昭本想套她幾句話,可這等情景,心說算了,這事兒啊還是內務局辦吧,咱就別瞎摻乎了。
正想告辭,卻聽門又被敲響,老媽子跑到門邊問:“誰啊?”
“開門!巡捕局的。”男人的聲音低沉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