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吃驚,面面相覷。
周京山剛直,但卻是守舊派或者說保守派的一面旗幟;鄭珍當世大儒,經論書目多篇被選入新學教材;李鴻章雖然很早就跟在葉昭身邊,但比起李小村,自然保守許多。
說起來,三位大臣均是儒生出身,思想遠不似李小村這個曾經的買辦那般激進,很多時候,李小村想改變這個國家的念頭,比葉昭來的還激烈。
而現在,突然少了在前面衝鋒陷陣的李小村,葉昭便知道,若自己不加干預,帝國的政策,只怕越來越趨近保守。
沿著斜坡向下,走在厚厚的草海上,周京山三人緊緊跟在葉昭身邊。
來到橡膠球前,葉昭垂下球杆,一邊作勢瞄準,一邊淡淡道:“不但南京要搞試點,將來,要推廣到一省,也要推廣到全國。”
周京山三人又互相對望幾眼,周京山道:“皇上,臣明白為官吏清明,政務官員便需民間監督,民選議政使,又可使民意上達天聽,但如此是不是容易亂了法度?何況以收入多寡來劃定選舉許可權,又有違帝國憲章之公民平等之原則。”
葉昭慢慢收回了球杆,回頭看了眼周京山,周京山垂頭,不敢與葉昭對望。
若李小村在,此時必然便會出聲反駁,甚至李小村恨不得馬上推動全民選舉議政使。但鄭珍和李鴻章兩人,也只是垂著頭,不說話。
葉昭望著遠方,過了好一會兒,道:“以收入限定選舉之許可權,不過是權宜之計,總有一天,本朝子民,必人人皆有選舉參政權利,只要我一天沒死,這條路我就會走下去。”
周京山三人一呆,慌忙紛紛跪倒,連聲道:“臣萬死,臣萬死。”
周京山更是顫聲道:“皇上,罪臣說錯了話,請皇上懲戒!”
葉昭笑了笑,道:“你們也沒說錯什麼。”
周京山連連磕頭,道:“臣不敢,臣不敢,想罪臣何德何能,當年得罪酷吏被關入大牢,若不是皇上搭救,臣早已是黃土一抔,又蔫有命在此大言不慚?皇上文治武功,萬古一帝,本朝氣象,實乃中國未有之興旺,此皆皇上一人之功!”
“臣胡言亂語,若令皇上不暢,萬死難辭其咎,臣萬死,萬死啊……!”周京山老淚縱橫,連連磕頭。聽皇上之言,竟然頗有些意興闌珊,這比狠狠痛罵他還令他難受。
“你們都起來吧。”葉昭淡淡的說,轉身用球杆慢慢擊球,橡膠球飛下斜坡。
葉昭看著飛下山的橡膠球,說道:“下了場,就有規則,你我都在局中,誰能盡窺聖人之道?教化萬民,則國富民強。民強,必然希翼參與政事,疏導得當,則無生變之虞。”
周京山三人默默聽著,不語。
葉昭又問道:“法國人最近可有異動?”
外交通商,一向是李鴻章這個副總理大臣總攬,忙稟道:“巴黎的電文,倒看不出什麼。”
此時遠處山坡下,有侍衛領著一位官員匆匆走來,官員五十多年紀,方臉濃眉,正是直隸巡撫沈丙瑩。
葉昭遠遠指著他,說道:“沈丙瑩的草球頗有章法,倒也能下得了場。”
沈丙瑩,攝政王府政務官出身,同李小村一般,攝政王耳提面命,乃是革新激進派之一,歷任順天府府尹、直隸巡撫等職,是帝國政界嫋嫋升起的新星。
很顯然,在四位正副總理大臣中,有一位激進派存在是葉昭樂於見到的,如此推動革新的種種阻力便不會轉嫁給葉昭,使得葉昭有最大的迴旋餘地來仲裁帝國路線鬥爭,使得帝國的發展方向按照他預想的軌道發展。
周京山看到沈丙瑩,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走了李小村,卻來了位他最不喜歡的人物,真不知道幾時才能把這批人鬥垮。
皇家西苑草球會不久,大皇帝下旨,任命周京山為政務院總理大臣,李鴻章為總理首席副大臣,鄭珍、沈丙瑩為總理副大臣。而同樣王府政務官出身的陳寶箴出任直隸巡撫,還不到四十歲的陳寶箴一躍成為帝國最年輕的省級大員。
幾乎與此同時,武昌大橋工程受阻,可能是鋼筋混凝土出現問題,預備架設拱形鋼樑的六七號橋墩均出現偏倚現象,令橋樑專家組傷透了腦筋。
第五十五章 風雲突起
武漢大橋可以說是葉昭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經歷失敗,開春之後,專門為了氣壓沉箱法設計的特殊大型機械裝置被運載來武昌,但很不幸,合金鋼的質量仍不足以架設一條橫跨長江的懸臂拱橋,半年後,工程不得不再次終止,重新回到了論證階段,為此,運輸交通部遭遇議政院數次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