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臣遵旨!謝主隆恩!”兩人齊聲回答,嘭嘭的磕頭。
“你們下去吧,好生議議巡防營的差事。”
看著買買提、胡爾吉巴依、圖門烏熱、卡穆冉江、丁寶楨等依次而出,葉昭心中一曬,若不親征,各部族以及天南境況,只憑官員反饋,如何能知曉的這般清楚,只怕到底要不要馬上推行改土歸流自己都決斷不定。
做個手勢,侍衛跑步而出,不多時,一干武官行進來參拜,又分左右落座。阿法芙倒是文武官覲見都在其中。
葉昭接過一疊文牘,細細觀看,這是早早進入天南的細作們在喀什噶爾一帶打探的情報。
正翻看呢,外面侍衛引領偵察哨兵匆匆而入,哨兵滿臉汗水,跪倒在地時汗珠噠噠的落於土磚上,喘息著,聲音卻是洪亮:“報!報萬歲爺!烏什城正被安集延騎兵圍攻,番子騎兵不下千人!”
烏什城距離阿克蘇城甚近,乃是清軍未陷落的據點,葉昭正準備遣使招降。
獨立團指揮使德齡騰一下就站了起來,甕聲甕氣道:“奶奶的,可來了!老子可等的骨頭都發癢!”和叛亂部落交手實在沒什麼意思,現今西征軍團還保持著零死亡率,僅有幾名輕傷。而烏茲別克騎兵,聞聽強悍善戰,有人稱頌“四十回兵不如一安集延”,浩罕汗國現今正是最強盛之時,哈薩克人和吉爾吉斯人都承認浩罕的宗主權。此次大舉入侵南疆,烏茲別克騎兵是為主力,莫說手下將領,葉昭也在憋著勁跟他們來一下呢。
德齡本來看著情報昏昏欲睡,此時突然發癲,隨即知道不好,忙跪倒:“主子,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葉昭就笑:“得,我知道這幾天仗打得大夥都提不起精神。”對葉圖瓦努了努嘴,道:“第一仗,幹漂亮點兒!”
騎兵師總兵官葉圖瓦大喜,單膝跪倒,大聲道:“奴才定不負主子所託!”
德齡可就苦了臉,但也知道,奔襲解圍,定然是騎兵的差事。
葉昭又笑道:“我也去看看這幫烏茲別克人!”
白老亨喜出望外,騰地站起,葉昭卻對他擺擺手,說道:“驍騎團留下,聞聽阿瓦提情況有些不穩,若萬一生變,你率驍騎團平叛!”
白老亨無奈,只好領令。
……
烏什城外,無數揮舞著馬刀的烏茲別克騎兵怪叫著在田野黃漠中兜圈,幾門馬拉的土炮正在轟擊城門。
站在城頭,烏什辦事大臣張彌泰臉色嚴峻,他年近五十,在烏什城已五年,政績卓著。
要說這烏什城,是南疆最難治理之城,概因乾隆年間有位辦事大臣喚作素誠,據史檔記載“素誠糊塗淫酗,而其子尤惡劣無知,回於婦女有姿色者,不問何人,皆喚入署內,父子宜淫,且令家人兵丁棵逐為樂,經旬累月始放出衙。”
也就是父子倆只要見到姿色秀麗的邊族女子,便抓入官署淫樂,兩人糟蹋夠了,又賞給下人兵丁赤裸猥褻。
此等壓迫下,邊民又蔫得不反?乾隆三十年,遂發生了烏什暴動,全城官兵及漢族商販近千人遭殺戮,自此烏什城矛盾重重。
而張彌泰任烏什辦事大臣這五年,吏治一清,烏什一帶,各部族與中原人相處的極為融洽,邊民交口稱頌張彌泰為“中原來的阿凡提”。
可不想,中原突然爆發內戰,南疆隨之動盪,在張彌泰治下的烏什,是唯一一處未發生大規模叛亂的城域。
有叛民流寇進入烏什境內,回維等邊族自發組織起來與清軍守城,是以烏什雖然只有五百兵卒,烏什城卻穩如磐石。
聽聞攝政王在京城登基,張彌泰心中也在迷茫,不知自己這南疆一葉孤舟何去何從。
前兩日,聞聽攝政王御駕親征,兵鋒已入天南,張彌泰更不知如何是好。
誰知道就在煎熬之際,禍從天降,番兵鐵騎突然到了烏什城下,遠遠看著城下那戴著突厥風格圓氈帽或是長布包頭,野獸般怪叫,各個小褂子、胸口露出濃濃黑毛的番子騎兵,張彌泰有些恍惚,彷彿回到了古代,回到了中原與突厥血火拼殺的年代。
張彌泰知道這幫惡狼的兇殘,城破之後,闔城青壯老幼,必被屠殺的一個不剩。
今日,真要斃命於此麼?張彌泰突然想起了府裡嬌妻明亮的眼睛,心下一痛。或許最可憐的,便是城內手無縛雞之力的婦女們。
自己為何要帶她來赴任?張彌泰悔恨的直想自刎。
“大人,咱,咱降了吧……”旁邊鼓起勇氣說話的武官乃是城守備,姓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