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就接到了塗曉的電話，可惜工作一直太忙沒時間過來。正逢今天在b市有個總參辦的老幹部活動，他應邀參加，結束之後衣服都來不及換就直接過來了。肩章上那一麥三星讓面前的年輕軍醫有些緊張，老爺子向他示意：&ldo;你去忙吧。&rdo;年輕軍醫點點頭，快步離開。嚴真在原地站立片刻，剛在下來就想起還沒給顧長志倒茶，忙起身向外走：&ldo;爸，我去給您倒杯水，您等等。&rdo;&ldo;不用了。&rdo;老爺子擺擺手，&ldo;剛喝了一肚子的茶水過來的，你坐下。&rdo;&ldo;哦？好。&rdo;嚴真重新坐在老爺子的對面。老爺子摘下帽子，將它擺在腿上沉默地撥弄著金黃色的帽絲帶。嚴真絞弄著手指，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只是還未待她開口，顧老爺子就抬起了頭，看著她：&ldo;昨天你媽去過你跟淮越的房子一趟，正巧接到你學校打來的一個電話，說是一直打你手機一直接不通。&rdo;嚴真哦了一聲，拿出手機一看才發現是停機了：&ldo;學校是有什麼事麼？我來的有些匆忙，只給常主任請了個假。&rdo;&ldo;沒什麼事。&rdo;老爺子笑笑，&ldo;你同事說學校近期要組織青年教師援藏，去的是那曲地區的一個貧困縣嘉黎，為期半年。問你報不報名？&rdo;&ldo;援藏？&rdo;嚴真一時沒反應過來。&ldo;嗯。&rdo;老爺子點點頭，&ldo;你媽替你回絕了，說是藏北地區太遠又太辛苦，你這段日子已經夠累了，不能再讓你去那裡受罪。&rdo;嚴真微微一笑：&ldo;我不累。&rdo;&ldo;是嗎？&rdo;老爺子說著，似是若有所思，&ldo;你同事倒是挺遺憾的，因為學校提倡單身青年教師參加這類活動，說是沒有後顧之憂。&rdo;聞言，嚴真一下子愣住了。&ldo;爸‐‐&rdo;照著情形老爺子一定是明白了什麼，嚴真急急地站起，想解釋，卻被老爺子抬手壓了下來。&ldo;孩子，你媽是個粗神經什麼也沒多想，回家跟我講的時候也是當個笑話。可我沒當個笑話聽。&rdo;老爺子看著她說，表情嚴肅，&ldo;你跟淮越結婚的事，你學校的同事都不知道？&rdo;嚴真垂眉沒說話，效果等同預設。&ldo;為什麼不說？是不是覺得只簡單的領個證沒辦婚禮說不出口？&rdo;&ldo;不是！&rdo;嚴真急忙抬頭，&ldo;不是因為這個！&rdo;&ldo;那是因為什麼？&rdo;老爺子問，&ldo;難道，真像孟嬌說的那樣？&rdo;嚴真咬住下唇，低著頭。&ldo;丫頭，你別怕。我不是逼你，我只是想弄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是什麼事，讓我這麼優秀的兒媳婦也這麼為難。&rdo;說完老爺子看著她，目光溫和耐心。這在一個雷厲風行一生的人身上是少見的。嚴真的雙手握緊了又鬆開，鬆開了又攢緊，終於，她抬起頭，看向老爺子：&ldo;爸，我跟淮越當初結婚的時候確實有些匆忙，其實不光是我，連淮越也一樣，我們兩個都有點兒趕鴨子上架，內心沒底，可都不想讓對方看出自己沒底。&rdo;&ldo;我明白。&rdo;老爺子說，&ldo;這事也跟我和你媽有關，是我們催淮越催得太緊了。&rdo;嚴真搖搖頭：&ldo;我不是怪你們。&rdo;她儘量用平靜地聲音把當時的情形說出來。老爺子聽得很認真，表情卻也越來越凝重深邃。嚴真說完幾乎不敢直視他，默默地低下頭去。老爺子沉默了片刻，似是在消化她說的話。半晌，才徐徐開口：&ldo;那你的親生母親是蔣怡嗎？&rdo;&ldo;我沒向她求證，因為答案對我來說已經不重要。&rdo;&ldo;可你畢竟還是在意的。&rdo;老爺子直言，&ldo;所以，孟嬌的話至少說對了一半兒。&rdo;她們的談話，老爺子終究還是聽見了。嚴真動了動唇，沒有反駁。沉默了半晌，老爺子長嘆一聲：&ldo;雖然當初你跟淮越要結婚的時候我沒有反對，但是我話還是說在了前頭。這話不是對你說的，是對淮越說的，因為我知道他的心思。我怕他逼急了，隨便找一個物件結婚敷衍家裡，我怕他還像以前一樣不成熟，結了婚之後過不好，我怕他最後又對不住你。&rdo;&ldo;爸。&rdo;嚴真低低喊他一聲。&ldo;雖然你家世普通，可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你是個好姑娘，要是淮越為了自己對不住你，那就太不應該了，這不是一個軍人應有的擔當。可你知道我為什麼沒反對嗎？我顧慮這麼多我太有理由對你們說再想想吧別這麼著急。可我最後還是答應了，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