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相信,他不相信世間上竟會有這麼快的一劍!冷小劍完全在他的想象之外。此刻,他已有了畏懼,他不敢再稱呼“小劍”了。
冷小劍坐了下來,還在輕輕喘著氣,臉上卻已有了淡淡的血色。他冷冷道:“他不能死在這裡。”
錢祖揚道:“為什麼?”
冷小劍道:“他要死,也得死在飛雪山莊!”
丁清樓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笑意:“我明白冷公子的意思,只是……”
冷小劍道:“只是你們需要一個‘兇手’?”
丁清樓笑道:“沒錯。”
冷小劍冷冷道:“這不關我的事。”
丁清樓轉向錢祖揚,勉強笑道:“看樣子我們要另找人選了。”
錢祖揚道:“我看只有這樣子了。”
丁清樓掃視全場一遍,目光每落到一個人身上,那人就會不由自主的倒抽一口涼氣,死固然可怕,但如果當個“替死鬼”,那才是冤,死後還要揹負罵名!
丁清樓的目光從一個人落到另一個人身上,又落到第三個人身上……
他嘆息一聲,道:“小錢呀,你說哪個人願意當這個兇手呢?”
錢祖揚笑道:“我想會有很多人願意當的。”
丁清樓道:“為什麼?”
錢祖揚道:“當這個‘兇手’,就有五十萬兩,誰不願意?”
丁清樓笑道:“有道理,只可惜……”
錢祖揚道:“可惜什麼?”
丁清樓道:“只可惜那五十萬兩不是白花花的銀子。”
錢祖揚道:“那是什麼?”
丁清樓道:“紙錢,死人用的紙錢!”
然後,兩人就笑了起來。
就在他們笑得最得意的時候,賓客中忽然有兩個人站了起來,一左一右同時衝進了人群,狼狽之極,已顧不得什麼掌門的禮儀了,活像兩隻瘋狗。
丁清樓和錢祖揚還在笑著,好像什麼也沒有看見。
可是在他們的笑聲停下來的時候,只見兩團東西越過人群上方,“嘭”一聲,在空中撞在一起,然後掉落在賓客們前面的那塊小空地上,軟軟的癱成了一堆。正是剛才那兩個試圖逃走的人。
看見這般情景,全場一下子靜了下來,雖然每個人都異常憤怒,卻更多的是懼怕。本來那些賓客們可以拼命的,不求能夠全身而退,但至少可以同歸於盡,只是……對於練武的人來說,沒有了內力,跟平常人無異……反抗,也許死得更快,就像這兩人的下場……奇蹟,會有奇蹟嗎?
丁清樓不相信奇蹟,他只相信自己。
他沒去看這兩人一眼,活著的時候尚且不會,更何況他們已是死人!他偷偷看了柳奇門一眼,悠悠道:“看來沒有人願意當這份好差事。”
錢祖揚道:“是呀,那如何是好?”
丁清樓道:“既然沒有人願意當,我看還是我們自己來挑個人選好了。”
錢祖揚道:“好主意,那丁老鬼你有什麼好的人選?”
丁清樓道:“你認為呢?”
錢祖揚道:“我……”
忽然,冷小劍打斷了錢祖揚的話頭,怪笑道:“丁先生,我給你挑個人選,你看如何?”
丁清樓略感意外,卻還是笑道:“這最好,這最好,免了不少麻煩。只不知是誰?不過,我相信只要是冷公子看上眼的,那這人一定就是‘兇手’,絕對逃不過。”
冷小劍不說話,慢悠悠的拿起了身邊小方桌上的酒杯,杯裡的酒還是滿滿的,沒有動過。
丁清樓看冷小劍端起了酒杯,手曲著,平放在胸前,他不免有些詫異,冷小劍拿起酒杯幹什麼?難道他要喝酒?
冷小劍不去看酒杯,卻望著前方,望向人群,語調怪怪的,像是熱情,又像是冷漠:“穆公子,為什麼不來喝一杯?”
凌寒蘭飛奔向黃鶴大會。
她腳下不停,心事也不斷。
“唉,蕭姐姐這麼好,卻找錯了物件。那個錢祖揚根本就不是好人,我看他跟那個丁禿頭一定是同夥,把小劍擄走了,他們這樣做一定是為了飛雪山莊的寶藏!”
“如果他們不知道小劍的底細,誰會隨便借給陌生人五千兩呀?他們這些人可都是狐狸。”
“不知道現在那黃鶴大會怎樣了,散了沒有?錢祖揚跟那個丁禿頭還在不在?”
“這個黃鶴大會到底是個怎樣的聚會?會不會像穆大哥說的那樣,表面上是普通的江湖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