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文士手抓擔子,略一停頓,突然放手,又躍回店中。
慕容雲笙只看的大為奇怪,暗道:這人怎麼回事,明明看他抓住了那人的擔子,也不見那補鍋老人還手,或是有何舉動,這中年文士怎會突然自己放手退回店中……
心念轉動之間,瞥見一輛黑篷馬車,飛馳而到。
只聽一陣急快的梆子之聲,箭如飛蝗,迎面而至。
耳際間響起了健馬悲嘶之聲,四匹拉車的健馬,剎那間滿身中箭,倒地而亡,奔行的馬車,也突然停了下來。
就在亂箭驟然而至,健馬中箭之際,車身前陡然間飛起了一道寒光,交錯流轉,光繞車前。
這變故來的太快,快得令人目不暇接,刀光環繞下,掩去那人的整個身形,只見森森寒芒,匹練般繞轉車前,無法看出是何許人物。
這當兒,那中年文士突然雙手連揚,手中紅色的彈丸,脫手飛出。
那綿密的寒光,只護在車身之前卻無法護擋兩側。
只聽一陣波波輕響,那紅色的彈丸分擊在車身木輪之上。
彈丸分裂,爆現出一片藍色的火焰,那火焰極是強烈,著物即燃,只不過一瞬工夫,篷車一面,全為火光籠罩。
但見寒芒輪轉,飛躍而下。
飛蝗狂雨一般的長箭,突然頓住。
寒芒斂收,現出一個長髯垂胸,手執緬刀,身著青衣的老人。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這老人是馳車之人呢,還是車中主人?
這時,整個篷車,都為那藍色的火焰籠罩。開始燃燒起來。
慕容雲笙目力所及的大道上,仍是一片寂靜,除了那青衣老人之外,再無其他的人。
這時,坐在店中之人,都還靜坐在原位之上,手捧兵刃,一語不發,靜得聽不到一點聲息。
那青衣老人望了那燒車的藍色火光一眼,冷冷說道:“火王彭謙。”
那中年文士緩緩行出店門,接道:“正是小弟,大哥別來無恙。”
慕容雲笙心中暗道:好啊!原來他們還是故舊好友。
只見那青衣老人臉色一片肅穆,冷冷說道:“你沒有把我燒死,很失望吧!”
火王彭謙滿臉迷茫之色,道:“大哥怎會坐在這輛篷車上呢?”
青衣老人目光迅快的掃掠了四周一眼,道:“這麼說來,你不知車中坐的是我了?”
彭謙道:“不弟不知。”
青衣老人目光轉動,回顧了一眼,緩緩說道:“咱們十幾年不見面了。”
火王彭謙緩緩說道:“是的,大哥息隱林泉,不知居於何處,小弟縱有相尋之心,卻是無有可覓之處。”
青衣老人雖然明知身在險地,但仍然十分鎮靜,當下哈哈一笑,道:“彭兄弟適才說是不知車中坐的小兄,是嗎?”
火王彭謙道:“不錯,如若小弟如是大哥,決不敢施展火襲。”
青衣老人淡淡一笑,道:“不知者不罪。”
火王彭謙似是突然想起了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急急接道:“大哥,那篷車之中,還有人嗎?”
青衣老人道:“如是有人,現在也被兄弟那毒火燒死了。”
彭謙突然縱身而起,躍近篷車,陡然一掌,向滿是火焰的篷車劈去。
掌風到處,一陣嚓嚓亂響,車架分裂,整個篷車,分成兩半。
凝目望去,只見車中盤膝坐著一人,慕容雲笙心中暗道:這人當真是沉得住氣,那車上已然滿是烈火,他竟仍然能盤膝坐在車中,不為所動,這等鎮靜工夫,未免近乎愚痴了。
只見那車中人,在適才箭如飛蝗的攻襲之下,身上竟未中一箭。
這證明那青衫老人的刀法,超異過人,綿密無經,潑水難入。
但聞火王彭謙口中咦了一聲,突然一伸右手,快速絕倫的抓出那車中人。
敢情那人早已被點了穴道,無能掙動,是故才那般沉著。
彭謙臉色一變,揮手一掌,拍向那人,希望拍活他的穴道。
那青衫老人卻淡淡一笑,道:“不成啦,他被點了死穴。”
彭謙道:“這是大哥的傑作了。”
青衫老人道:“好說,好說,他想殺死為兄,為兄是不得不爾。”
語聲一頓,接道:“有一事,小兄想不明白,請教賢弟。”
彭謙冷哼一聲,道:“大哥請說。”
青衫老人道:“咱們有八拜之交,想來兄弟不會不答小兄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