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是疼得還是被嚇得,半天吱吱呀呀地也沒說出一個整話來,這讓三皮大怒,他一把推開了衛兵,可這剛好讓那個衛兵的斷腿著了地,這讓他不可壓抑地大號了一聲,竟然被打醒了精神,指著後山田村火車站的方向喊出了一個整句:“往車站跑了!”
七狗問明情況,當下指揮七狗連扔下滿山遍野的國軍投降士兵,從山的另一側,直接衝向了田村車站。
五十九章:隔閡
七狗連是在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投入這場鏖戰中來的,當他們從紅山口一路狂奔到了田村火車站時,這一切就已經註定要發生了,因為常家父子已經上了一列小火車,開向了豐臺――這個北平外圍的給養與排程的中心,也是傅作義本人前線指揮所的所在地。
已經紅了眼睛的七狗三皮等人失去了所有的理智與剋制,他們從山口居高臨下地直衝進了田村這個小小的中轉站,還沒等迎上來的溜子政委說完自己的話,小柳子陰著臉就開始了質問:“是你看著菜餡包子跑的?!”
溜子緩緩地點了點頭。
“你讓他活著走了?!”
溜子一驚,想要為自己分辨,可是三皮又一次直接打斷了他:“你有狙擊槍,這是故意的!”
“不是,我在收容俘虜……”溜子政委的話聲越來越低,自己都感覺到了內心的蒼白與內疚,他咬著嘴唇不再言語,三皮小柳子昂然從他身邊經過,根本就不再看他一眼,跟著的七狗連戰士魚貫而過,都沒有理他,只有幾個新兵,小聲地與他打了招呼,好象現在,與他這個唯一沒參加剛才七狗連戰鬥的人打個招呼,都成了對七狗連的背叛,這不禁讓溜子政委心中如同被大錘狠擊了一記般,瞬間就沒了思想,他茫然失神地注視著身邊的戰士們從他身邊經過,包括最後的七狗都沒有了往常的親切,只是低頭急急而過,就這樣,七狗連根本沒有任何猶豫,扔下紅山口與田村車站的1000多俘虜,義無反顧地踏上了攻擊豐臺的道路。
上路前,七狗集結了連隊,他打著手勢,小柳子向大家翻譯了他的意思:我們這次去打仗,沒有命令,根本就不會有什麼立功受獎的機會,而且可能會死人,死很多的人,可是我們兄弟只要有一個活著,就得把我們湯原縣的血海深仇報了,我們與菜餡包子這個劊子手不共戴天!有不願意白白送命的兄弟可以留下,跟著政委加入支援的大部隊,我們不怪你們!
只有幾個戰士欲言又止,可是全連上下的寂靜讓他們終於沒有把自己的決定說出來,因為七狗連這個整體,已經在一起生存了盡三年了,多數的人,不是為了仇恨,而只是為了這份兄弟的情誼,才毅然地參加了這次九死一生的行動。最後,老瓜的一句話表明了戰士們的這份心態:“連長,我們是當兵的,仗打了這多年,說不定哪天就倒了,誰敢在這命別在腰上的日子裡再說什麼能活下去,與其一個一個的去,不如今天跟兄弟們一起拼一場,好歹也有人陪著,我們跟你去,連長!排長!”
甚至沒有人告訴一聲溜子,七狗連就再次出發了,他們帶走了儘可能多的武器與裝備,好在這一仗俘虜了大約有國軍保安團的一個團左右計程車兵,裝備足夠他們用的,並且紅一連與三連的戰士當聽說了七狗連的這次擅自行動後,心中的不安是顯然的,他們只能是用送給七狗連武器裝備這樣的行動才能表達一下對七狗連這次瘋狂的攻擊的敬意,所以根本有許多的裝備根本就是這些心存敬意的戰士們送上的,所以七狗連的準備工作作得迅速而充分,他們默默地起動了。
車站外的一個黑影擋住了七狗連的去路,尖兵丘順一肩撞去,那個黑影哎喲一聲躲開了,這叫聲讓七狗一怔,這個擋路人,竟然是他們的老連長,現在的團參謀長―劉君!
劉君在喃喃地咒罵著,看來丘順這一下子撞的可是不輕,這讓參謀長大人有些怒火中燒了!“狗日的吳七狗,有行動為啥不叫我?!”劉君在叫。
七狗低下了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小柳子剛要張嘴,劉君馬上打斷了他:“我也是七狗連的,還是連長呢,這叫不仗義!什麼兄弟,還是當年濠江一起打滾的戰友嗎?”不待有人能插進話,劉君接了下去,“就憑你們這幾頭蒜打豐臺這是找死!可我知道我是擋不住了,這不,我也算一份,誰讓我也是七狗連的人呢!”
七狗三皮小柳子長出了一口氣,喜出往外地看著劉君。這讓劉君不免有些個得意,他一轉身走在了全連的最前面,嘴裡仍然在嘮叨著:“就算沒命令,可豐臺早晚得打,現在遭殃軍被我們打亂了,說不定我們這一下子就能摸個大的呢!這沒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