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陽哈哈大笑:“沒關係,他們不是說南理殺了他的大活佛麼?我們沒殺人,番狗誣陷且不肯認罪,那我們就去真的殺個人吧。大活佛死了,不是還有新轉世的靈童麼?我們就去殺了這個轉世的新活佛……沒殺人被硬誣罪名,不公道;背了殺人犯的名頭,就去殺個人,這也是公道,番子不給我們、我們自己去向番子討要的公道…吐蕃番狗、柴措答塔,缺的就是這種公道!”
你誣我打了你又不肯給我洗脫罪名?沒事,那就不用你給我洗脫罪名了,我真打你一頓,來名副其實好了。
看上去很公道。
宋陽兇猛,如此偏佞之說,卻真真正正扣合了大軍將士們對吐蕃人的憤懣與仇恨,聞言在場眾人都發出笑聲,對恃強、無理冒犯家園的豺狼,本就該如此對待!
無數人的笑聲中,宋陽抬頭看了看天色,正午時分豔陽高照,伸手指向頭頂的金色太陽,聲音鏗鏘:“再要告訴兄弟們兩個好訊息,一則:便在今日、便於此時,友邦回鶻揮師南下,討伐不義吐蕃!”
笑聲戛然而止,場中猛地一驚,旋即‘轟’的一聲歡呼爆發,回鶻人終於出手了,那可是真正的大國,比著吐蕃只強不弱,這一下南理的單面抗戰變成了對高原的南北夾擊,大好訊息如何能讓人不振奮歡呼。
“另則,西疆大元帥鎮西王已經安然返京,正在京中修養。”
這是個假訊息,鎮西王現在還在高原上喝酥油茶呢,不過在場眾人如何能夠分辨,聽說英雄王駕無恙歸來,大軍士氣更是高漲。宋陽的聲音依舊響亮:“宋陽受朝廷旨意,率徵西大軍驅除番狗,收復苦水後西進高原,為南理無數百姓、為陣亡的無數將士,向番子討一個…公道!”
去攻打吐蕃不是宋陽自己能說了算的,非得有朝廷的許可、有皇帝的聖旨不可,這件事著落在了郡主身上,就在昨天晚上,朝中聖旨傳到,任初榕不負所托。
洪口關前歡呼聲沸反盈天,隨即軍號疊疊,大軍浩蕩而起,繼續向西進發。
第一二七章 摧心
就像鳳凰城中杜尚書說的那樣:趁病要命……宋陽就是打算趁病要命,要吐蕃的命。
不是南理吃了多大的虧,和‘老丈人’捱打也沒太多關係,宋陽要對吐蕃窮追猛打,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大燕
就是再死三次,宋陽也不願看到仇人得志,為了報仇也為了在意之人能安康度日,他都非得瓦解掉燕和吐蕃的強大‘結盟’,大燕已經難以對付了,如果再讓他把吐蕃納入版圖,大夥以後就都甭過日子了。
眼下無疑就是個大好時機:大燕被誑入草原戰事,開啟戰端容易想要迅速抽身可就有些難度了,景泰和燕頂的後tuǐ暫時被狼子拖住,就算還能在幫助吐蕃支援力度也會大大減弱;至於吐蕃現在的情形乾脆就不用說了,外戰慘敗內患jī烈,再遭兩面夾擊…宋陽再怎麼貪心也沒想過有朝一日他會和回鶻大可汗會師仁喀城。在他的算計了,只要兩面雄兵能在高原上打幾個勝仗、保持住對吐蕃的巨大壓力,用不多久這座高原帝國自己就會亂掉,這便足夠了。
一個完整的、統一的高原被國師握住手中,將發揮多大的力量、會有多大的用處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但一個四分五裂、內鬥外戰亂成一團的吐蕃,對燕國還有什麼用處?何況燕頂對吐蕃的控制全靠yīn謀和手段,見不得光的,遠不如大活佛博結那樣大權在握。待高原一亂燕頂也根本就無法再繼續掌控了,燕和吐蕃的聯合自然也就土崩瓦解。
到那個時候再回頭看,燕頂為了謀奪吐蕃,不惜引番兵入關、不惜自毀大雷音臺、不惜‘自甘墮落’認領了‘賣國賊’的罪名……偷雞不成蝕把米吧。
……
當初吐蕃入侵南理,為求速戰速決,攻下城池後只留最最基本的衛戍力量,重兵都跟隨元帥繼續進軍以保證主力的規模和強大優勢,如今主力沒有了,還留在南理境內的番兵也實在沒有太多反抗的實力,而南理的西征大軍經過洪口修整後戰力更盛氣勢如虹,橫掃吐蕃殘敵,在他們面前沒有一座城池再沒有一座城池能堅持到三天以上。
三十天後,徵西大軍攻破苦水關。如果排一個順序,封邑出兵增援青陽是第一步、燕子坪大火摧毀番子主力是第二步的話,如今宋陽就結結實實地踏住、站穩了第三步:至此所有失落疆土都告收回,入侵至南理境內的番子被一掃而空,就算還有個別殘留也都是些散兵遊勇,不足為患了。
從洪口到苦水關這一路打下來,徵西大軍因戰鬥減員的數量,比起之前被番子打散的南理敗兵凝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