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丫頭們還生疏了些。”齊二夫人道。
荀卿染陪笑,“還要太太多教導。”
伺候著齊二夫人梳洗,吃過早飯,荀卿染又親自熬藥,服侍齊二夫人吃了下去。
齊二夫人躺在床上,半閉著眼睛,指了指旁邊的美人拳。彩蝶忙上前去拿起美人拳,跪到床頭,替齊二夫人捶起來。
齊二夫人卻無論如何不能滿意,不是輕了就是重了,說的彩蝶眼圈泛紅。
“你這丫頭,果然是個笨的。方才太太還誇,這捶腿還是四奶奶捶的好,力道正到好處那。”張嬤嬤在旁訓斥彩蝶,順便誇讚荀卿染。
齊二夫人沒吭聲。
荀卿染知道,張嬤嬤這話是說給她聽的,就算不是齊二夫人授意,也是迎合了齊二夫人的想法。
“太太不嫌棄,我來伺候太太。”荀卿染道,上前接了彩蝶手裡的美人拳。
彩蝶低著頭退了出去,齊二夫人愜意地閉起了眼睛。
“四奶奶果真是個孝順的,這哪戶人家的媳婦都比不了。”張嬤嬤咧著嘴讚道。
“不過是做媳婦的本份罷了,嬤嬤這樣誇獎,倒讓人過意不去。”荀卿染好脾氣的笑笑。
荀卿染的力道確實輕重適當,齊二夫人身心舒暢,心中想到,畢竟還是做嫡母的瞭解手底下的庶女。還是她二妹說,荀卿染是自小讀著《女誡》、《孝經》這類書長大的,又經過了有意的教導,那些孝道規矩早就深入骨髓,與其打主意讓荀卿染因本事不足而出醜,不如在這孝和順上面做文章,就能把荀卿染制的死死的。
伴隨著荀卿染有節奏的敲打,齊二夫人睡了過去,入睡前不禁感嘆,她的二妹,在教育庶女方面果真有獨到之處。
“四奶奶服侍太太如此用心,只怕太太以後都不習慣別人伺候了那。”眼看著齊二夫人似乎睡著了,張嬤嬤並沒有走,只站在一邊“陪著”荀卿染。
荀卿染手下不停,抬眼看了看張嬤嬤。
“能長久跟在太太身邊伺候,那是我的福氣了。”一副極為恭順的小媳婦樣。
“四奶奶真孝順。”張嬤嬤陪笑。
等荀卿染低下頭,看不到她時,張嬤嬤那諂笑就變成了嘲諷的笑,果然是從小被教育的傻了,有才能又如何,還不是被齊二夫人制住了。
……
一個小丫頭在外面探了下頭,張嬤嬤看到了,就跟了出去。
有張嬤嬤在跟前,荀卿染就不能停手。現在張嬤嬤出去了,荀卿染見齊二夫人睡的很熟,便停了下來,揉了揉自家酸酸的腰和腿。
“嗯,染丫頭那。”齊二夫人卻突然睜眼。
荀卿染趕忙直了腰身,又替齊二夫人捶腿。
齊二夫人這才又閉了眼。
荀卿染暗自腹誹,齊二夫人這難道是天份,還是她根本就沒睡著。
一會工夫,張嬤嬤去而得返,到齊二夫人身邊,輕輕叫起齊二夫人,“太太,荀家太太來了。”
齊二夫人睜開眼,“快請進來。”
荀卿染就要起身,去迎接方氏。
“只讓張家的去好了,你母親知道你在伺候我,不會怪你的。”齊二夫人慈愛地說道。
稍頃,張嬤嬤陪著方氏進來,荀淑蘭跟在方氏身後。
方氏一進門,第一眼便看到跪在腳踏上給齊二夫人捶腿的荀卿染。方氏的眼睛立刻就亮了,眉眼都帶上了笑,用力忍著才沒笑出聲來。
“大姐,怎麼你病的這樣嚴重,我帶著蘭兒來看你了。”方氏說著,快步走到齊二夫人身邊,抓了齊二夫人的手,關切地問道。
荀卿染卻是心中一動,齊二夫人病了,這訊息並未往外傳,怎地方氏就知道了,來的這樣快。
荀淑蘭在方氏身後,也上前來,經過荀卿染身邊,她裝作不經意在荀卿染的裙子上踩了一腳。
荀卿染自然看到了,又好氣又好笑。如果說荀淑蘭這舉動如小孩子般幼稚,可小孩子心性沒這麼惡毒。若說是大家閨秀,可這舉動實在是上不了檯面。
荀卿染從容地站起身,要為方氏端茶。
“這裡這麼多丫頭婆子,哪裡用的著你。你只管好生伺候你婆婆。”方氏道。
荀卿染黑線,方氏也好意思說這麼多丫頭婆子,不用她伺候。這是紅果果的兩套標準,不講理,一句話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是啊,在家時,母親總說三姐姐最孝順,果然,如今對姨媽也是如此。”荀淑蘭笑道。
這母女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