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尼得知這件事時,是經過好友萊納的警告。萊納、貝特霍爾德兩個都是她同鄉的朋友,在開拓地再加上艾倫總共四人,雖然不能說感情很好,但不知不覺間已經習慣了彼此的存在。因此分明真正知曉自己所有秘密的人是萊納和貝特霍爾德,三個人與艾倫的理念相逆,但一聽說艾倫發生了危險,他們還是苦思辦法要營救艾倫。萊納和貝特霍爾德隸屬調查軍團,因此真正可以接觸淪落牢獄的艾倫,只有身為憲兵團成員的她——如果艾倫真正被押解入首都,那麼要劫獄成功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因此只得把握凱旋慶典,趁著戒守最鬆散的時候除掉在監獄站衛計程車兵,成功帶走艾倫。「阿尼,利威爾和他的學生被王政府依損害國家實驗品緝拿,現在逃跑了。」萊納目前是調查軍團的一員,負責監視調查軍團的情況。「我認為其中可能有詐,利威爾他們可能是藉機要來抓你。」——利威爾此人的謀略尚不確定。——但艾爾文絕對不是簡單角色。——最重要的是,利威爾信認他。「我知道了。」……與萊納有過一席談話後,阿尼脫離了公主的護衛隊,帶著艾倫逃跑。她的目的地非常簡單,就是回到首都。時間越早,她越有機會在憲兵團得到訊息前回到首都。而一般來說,沒有人逃跑會往危險處走,因此只要在限定時間內逃入首都,她都有機會躲過追捕。——如今最大的危險就是利威爾兵長。打雷、豪雨,阿尼騎著馬,馬上橫躺著昏倒的艾倫,馬匹賓士在水深及膝的地面,像行駛的船隻,以船隻為中心兩側打出水花。可以想像,她在駕馭馬匹上是何等的困難。在訓練兵團的軍訓生涯前,阿尼有父親的格鬥術訓練,後來到開拓地,偶爾她看見有人找艾倫麻煩,也會抓他們練練手,人少時絕對沒有人可以打過她;人多的時她偶爾會輸,但絕對不會讓他們贏的輕鬆。當然,這些事都沒讓性格倔強的艾倫知道。如果說父親的格鬥訓練是為她打下基礎,那麼在開拓地替艾倫打抱不平,已經屬於真正的鬥毆範疇,也正因為這些經歷,練就她超強敏銳度和直覺反應。靠著直覺,她可以安全的躲過各種大大小小的危險。但直覺與現實情勢終究是不符合。就好比艾倫耶格爾,他的存在一直是她挑戰未知領域的關鍵,稍有差池便會踏入死亡境地。因此直覺總是要她遠離,但理智又會提醒她必須接近艾倫。——因為不想放棄。——怎麼說都是相處了兩年的朋友,她不希望與他為敵,或者看著他遭遇危險而冷眼旁觀。她馬不停蹄的趕路,最終在黎明到達希娜與羅賽之牆的邊界。此時城門口正值駐紮軍團站崗士兵交班,守備最鬆散,再加上駐紮軍團隸屬憲兵團管轄,因此當交接計程車兵看著軍服肩上印製代表憲兵團的獨角獸紋章的阿尼,再看她氣度從容的無視他們而過,根本沒有人會上前盤查,甚至連長相都沒看清,便讓阿尼輕而易舉越過城門口。畢竟從早到晚有多少位憲兵大搖大擺在站衛兵面前指手劃腳或者不經盤查的進進出出,因此便讓阿尼有了可趁之機。阿尼的想法是將艾倫先藏在她於首都發現的一處隱匿基地,等艾倫清醒後再進行勸說,如果艾倫還是不同意,她只能將艾倫關在基地,以免艾倫將他們的秘密抖出來。首都內,昨夜大雨造成的淹水到現在還沒退去,高度大約到小腿,水面上飄滿垃圾,水面呈現薑黃色,可想而知附近住家也正處於滿屋子泥水、傢俱發黴的窘境。然而阿尼不得不讓艾倫與滿地的髒水來個親暱接觸——艾倫在全身放鬆的狀態下,被她放到水面後,是呈現背部朝上的水母漂姿勢,說難聽點,就像一具浮屍。事實上她也不好過——她是整個人憋氣蜷曲身子躲在水下,混濁的水面完全無法看透水下的情況,因此幾位追緝她和艾倫計程車兵並沒有察覺到她的存在。躲進髒水、讓艾倫假扮一具浮屍完全不是她設想好的情況。她原先以為他們可以安全逃到基地,想不到這一回政府辦事效率特別快,竟然可以在短時間內下達追緝令。而此刻,阿尼在水底下靜觀其變。「是他們嗎?」幾名士兵涉水由遠而近靠過來,阿尼在髒水中無法透過水麵看清士兵的長相,不過還是可以看見幾雙軍靴緩步走來。——可能有三個人……她吃力的掏出身上預備的短刀,迅速做出作戰方案,如果士兵再靠近,她準備先下手為強。其中一名說:「不是,只有一個男性浮屍,而且光是看身高就知道不合……」話中帶著嘲弄。「繼續找吧。」「可是憲兵團的職責不是要管理人民嗎?我們不管這具屍體可以嗎?」聽聞此話,阿尼一聽瞬間又進入備戰狀態。「笨蛋,果然是新兵。我們現在在抓人,浮屍就交給其他同事管就行了。」「在我看來根本不必管,這人肯定又是地下街械鬥的混混……」從士兵的對話中,阿尼聽出了其中的疑點。——不是來抓我們計程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