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惡婦根本沒把打人當回事,謀打親夫的女犯人都被她們打得死去活來,更別說嬌滴滴的小娘子了。
這是個好差事,打人能拿酬金,趁機再搶了小姑娘的頭面首飾,還能再撈一筆。
她們原是想要過了晌午再動手,可剛到晌午,就被抓住了。
那金雕和小沙彌跟她們沒有關係,她們還沒有這個本事。
楊晉是聰明人,他當然不能把有人要捧睿王妃的事公然說出來,否則王爺肯定會翻臉,所以他才把這件事說成是蓄機盜竊。
如果王爺相信了,那這件事就此打住,如果王爺不相信,自是會親自審問,到時也就好說了。
睿親王果然是不相信。
他讓人把那幾個悍婦前行帶走,自己則拿著那隻帶機括的小綿羊去找玲瓏。
玲瓏猜得沒錯,那個冒充的小沙彌寒苦和他帶來送膳的四名小和尚在溪邊的灌木叢裡找到了,五個人全都中了迷藥,被發現時還在呼呼大睡。
待到用冷水潑醒,盤問他們時,這幾個人全無記憶,只知道剛從香積廚出來就人事不知了。
住持非常惶恐,見到睿親王時又是念佛號又是說好話,把睿親王給煩得不成。
我娘子好端端地來你這裡禮佛,你們卻差點讓只大雕把她抓走,本王能原諒你們才怪。
住持本想親自去後山求見智覺大師,請智覺大師從中周旋,可又不能將睿親王晾在這裡,無奈只好派了監寺去了後山。
顏栩卻已經懶得理他,徑自去女居士的寮房找玲瓏。
和他猜到的一樣,玲瓏坐在炕桌前,搖著團扇,品著香茶,正和施萍素有一搭沒一搭地在聊天。
女眷們見了禮,顏栩挨著玲瓏坐下,施萍素連忙退到一旁。
顏栩笑著開啟紫檀木盒子:“智覺皇叔賞你的,給你壓驚。”
玲瓏便道:“原是讓他們不要驚動你們的,沒想到還是打擾了。”
顏栩輕輕拍拍她的腿,湊到她耳邊低聲道:“你錯怪他們了,他們沒有來打擾我,只是這寺裡的事情是瞞不過皇叔的,早有人稟了他。”
他又柔聲問道:“據說你優雅從容,沉穩應變。”
玲瓏笑而不語,雖然一早知道沒出亂子,可顏栩的心早就亂了,否則也不會被智覺看出來。這會兒看到玲瓏果是沒有什麼事,他這才放下心來。
兩人低聲說話,在旁人看來就是在卿卿我我,施萍素別過臉去,假裝去看牆上懸掛的春蘭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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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九三章 鹽引
到了晚上,顏栩從中路回到采薇小築時,玲瓏便猜到那幾個悍婦的來頭了。
程雪懷,你就這點追求,我還真就是高看你了,還以為你能有些與眾不同的作為呢。
打悶棍這種事,本王妃都不稀罕。
她這麼想著,一抬眼就看到顏栩正在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饒有興味。
“你知道她們是誰僱來的?是誰欺負你了?”
玲瓏撅嘴:“倒也沒有什麼,就是女人之間的小事而已,您不必管了,那幾個婦人真有那麼兇悍嗎?這種潑婦不好找,不如……”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顏栩就笑著說道:“明天我讓人把她們送到甜水巷,隨你處置。”
玲瓏剛要答應,忽然想起鑫伯安置了兩個人住在甜水巷,她便說道:“浚儀街的宅子還沒有找到租客,就把她們送到那裡吧。”
顏栩沒有多問,就像當年把連環引見給她時一樣,什麼都沒有說。
儘管如此,他還是有些好奇:“寶貝,究竟是誰欺負你,該不會是陳楓吧?如果真的是她,我明天就讓陳家來領人。”
這是顏栩第二次提起要讓陳家領人的事了。
玲瓏便想起大堂嫂焰大奶奶陳氏懇求自己的那番話。
她理解做為長姐的陳氏。
以真定陳家那樣的人家,陳楓如果被領回去,便是死路一條。
且,這件事和陳楓沒有半絲關係,顏栩卻首當其衝懷疑到她。
玲瓏想起還是冬天時,陳楓穿上薄薄的衫裙去木樨堂侍疾,回來以後便給凍病了。
“這事和陳妹妹沒有關係,她這幾日都在抱石館裡抄女誡和列女傳,一直沒有出來。”
顏栩也就想不起來玲瓏還和哪個女子有過節,該不會是她那幾個早已遠嫁的堂姐庶姐吧?
玲瓏見他怔怔出神,不想讓他胡亂猜想,便伸出玉手蓋上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