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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大喜:她以為金藍此時必定會恨她入骨,說不定連話都不願意跟她再講,也說不定會像上一次那般綿裡帶刺,哪成想,金藍居然如此平靜。也就是說,金藍其實是理解她的?
只見金藍又回過頭來:“你整日裡待在這裡,公主不會責罰?”
明月趕緊上前:“藍兒,你不用擔心我。我已經跟公主殿下說過……”
話未竟,卻被金藍一語打斷:“你是不是理解錯了?我是說你不務正業,公主會不會責罰我?”
明月瞠目結舌,喃喃道:“藍兒,你怎麼這麼說話?公主怎麼會責罰你?”
金藍輕笑一聲:“那我該如何說話?”頓了頓,又道,“德妃賜你玉簪,我也以為這事牽扯不到我呢。”
明月心裡一涼,悽悽然道:“藍兒,你還在生氣,對不對?”
金藍搖頭:“不,我不生氣,也沒必要生氣。比這更過分的事,我又不是沒遇上過。”確實,仔細想想,有血無衣這個反噬界的鼻祖在,明月這檔子事倒真算不上什麼。
明月悄悄打量金藍的臉色,囁囁道:“藍兒,你知道,當時情況緊急,容不得我有一絲猶豫。那德妃分明就是有計劃得陷害,咱們保住一個人總比兩個人都被套進去好吧?”
金藍笑道:“那你憑什麼就覺得我被套進去比較好?”
明月正想辯解,就聽金藍又道:“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你太自私。當然,這也不能怪你,自私是人的天性。你只是遵從了你的本能而已。”
明月急了:“我怎麼就自私了?我若是真自私,又何須如此匆匆趕來救你?”
“你確定是來為我解困,而不是趁機來找王嬤嬤打擊報復?”金藍懶懶扶住腦袋,目光朝明月脖子上掃去,“那塊暖玉,你也該是從王嬤嬤那兒要回來了吧?”
明月無言以對,因為她確實是把暖玉給要了回來。那是她母親遺物,當日送出去也是無奈之舉。可是,那老女人居然收了東西不辦事!現下她把這本來就屬於自己的東西要回來,有什麼錯?
金藍嘴角微微一嘲,她相信明月確實不是真心害她,她也相信明月心底確實對她有感激、有依靠,但是這些都抵不過“自私”二字。
就如同她相信血無衣肯定對自己有過執念,否則以他事事疑人的性子,不會給她準備一個象徵婚姻的禮物。可到最後,不一樣殺了她?說到底,不過“自私”罷了。
兩人不歡而散。
明月覺得金藍總有一天會明白自己的苦心,便也不再說什麼,鬱郁走了。
王嬤嬤被人痛打一頓,自然不敢再對金藍下手,甚至由於明月的關係,對金藍態度更是一百八十度大轉彎。
金藍以為此事就此過去,日子還會像以前一樣照常過。
卻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第二天,宮裡就傳遍了宮女春蘭跟司織房太監小順子落井溺水身亡的訊息。據說,把他倆打撈上來的時候,這兩位居然還是赤身**著的。
宮裡也只把這事當作醜聞處理。畢竟,誰會無聊到去殺這兩個跟權勢搭不上一點兒邊的小人物?
宮裡宮女太監忍不住寂寞、私底下偷偷結對子的事兒也不是沒發生過,瞧這兩位的死狀,該是偷偷約會時太投入才不小心跌進深井裡溺死的吧。
金藍聽到訊息的時候,皺了皺眉,有點奇怪:以她的瞭解,這兩位該沒有這般密切的交集才是。而且自己離開的時候,這兩位還好好活著呢。
難道是在她離開後,這兩位的感情突飛猛進得發展了?以至於到坦誠相見的地步?
會不會太迅速了點?
不等金藍好好思量這其中的關係,德福宮就又有人來傳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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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福宮內,依舊是金碧錦繡。
金藍沒想到自己一個小小浣衣女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第二次光臨這個地方。
德妃依舊端坐上首,還是那般雍容典雅,只是這次氣氛明顯沒有上一次那般劍拔弩張。至少,金藍不是被人押過來的。
“你叫金藍?”德妃聲音慵懶而又溫和。
金藍眨眨眼,什麼時候自己那麼出名了,連貴妃都知道自己的名字?不好!這樣很危險!
於是,頭低得更加狠了:“回娘娘話,正是奴婢賤名。”
德妃道:“你把頭抬起來,讓本宮好好瞧瞧。本宮還會吃了你不成?”
金藍心裡雖不願意,也不得不抬首。
德妃仔仔